输了比赛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可气坏了——除了我,毕竟我早就知道了这场比赛的结果毫无悬念。
潘西和达芙妮显然也都非常不高兴,尤其是潘西。
“波特差点把金色飞贼吞下去,这怎么能算他们赢了呢?”
“那有什么办法呢,他也的确没有犯规。”我坐在床上看着她。
“再怎么说,他绝对是作弊了,你也看到了,他一开始连扫帚都操控不明白。”潘西不服气地继续说道。
“据我所知,似乎有人运用了黑魔法进行干扰,后来黑魔法的作用消失了,波特才重新跨回扫帚上。”我说。
她叉着腰站在那里,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你怎么一回事?”
“我也很遗憾,但是我只是陈述这么一个客观事实。”
“你看起来可一点儿都不遗憾。”潘西哼哼了一声,“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有颗毛心脏。”
“什么?”
“你一直都这样。”她坐回她的床上,把帷帐一拉。
“我怎么了?”我感到无奈又困惑,“我又没说格兰芬多有多好。格兰芬多都是一群——”我摇了摇头,“蠢狮子。好吧——输了下次努力不就好了?”
达芙妮默默躺到了床上,盖上被子。
“所以,毛心脏又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你竟然不知道这个?”潘西掀开帷帐惊呼。
我摊了摊手。
“自己去看《诗翁彼豆故事集》吧。”潘西又把帷帐放了回去,灭了烛灯,一下子整个寝室都暗了起来,“我又不是你妈妈,我可不想给人讲枕边故事。”
我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也只能就此作罢,安静地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却感受不到丝毫困意。
第二天一早,装着简笔画的信没完没了地飞到了我头上,画得是一如既往的丑陋。
“这绝对是个恶作剧。”我这么跟潘西和达芙妮解释。
我感觉快抓狂了,连做三个深呼吸在心里默念冷静。
我决定把这个暗中捣鬼的家伙揪出来。
[不会画就别画了。]
我将写了这样一句话的信纸折起来放进信封,在我曾经每周去送信的相同时间段摸着黑送去了猫头鹰棚。
我把信放下来,冷风吹得我一激灵,打了个喷嚏,猫头鹰吓得扑腾着翅膀四散而飞。
“你是有什么毛病吧,金?”
我一扭头,又是扎比尼坐在窗台边上借着月光写信,他很不爽地抬起头:“希望你下次至少能弄出点脚步声来。”
“拜托,你这么晚在这写信还不用荧光闪烁,到底是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
“我们没学过荧光闪烁。”他淡淡地说。
“但是你会。”我迅速地反驳道。
“是的。不过你要清楚,费尔奇可能听不到这里的声音,但他又不是瞎子。你知道晚上光能传多远。”
“可是现在还没有到宵禁。”
“我总不能用左手同时拿魔杖和写字。”他不耐烦地低下头,“所以你寄完你的信了没有?”
我翻了个白眼,往棚屋外走去。
“哦对了,”我回过头,“一会儿你要是还见到什么人——”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让他帮忙,于是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算了。”
我走了出去,然而几分钟的路程过去,我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又原路折返了回去。
我念出了荧光闪烁咒,扎比尼果然还在那里,他的手里正拿着我先前放在那儿的信。我恼火地从他手中把信夺了过来。
他抬起手,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慌张。
我恼羞成怒地直视着他,语气尽可能地刻薄道:“我早该料到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干出这种无聊的事。你不知道吗?随意翻看别人的信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一想到曾经我写的每一封信很可能都被他翻看过,顿时一股热流就涌上了头顶,我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你真是不可理喻,扎比尼,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种令人讨厌的家伙。”
我转过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就在我即将跨出棚屋时,身后及时地飘来了一句话。
“抱歉。”
我的脚步顿了顿。
“哈。从高贵的扎比尼先生嘴里听到一句抱歉可真是稀罕。”
“嗯……”他的手揣进了兜里,像是思考了一会儿似的,“是吗?但是我不记得我还有什么时候是需要向你道歉的。”
我被噎住,半天没讲出话来。
“或许,吼叫信?”他挑了挑眉毛,“总之,如果有的话,一并算上吧。”
“没必要这么假惺惺的。”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抱歉浇灭了不少火气,语气也平缓了下来,认命地深吸了一口气,“还有,如果你想借此机会大肆宣扬一番,也正巧让我难堪的话,那随便你了。反正我无所谓,蠢事我也干过了,这没什么办法——以后不会了。尽管笑话我吧。”
“如果我想那么做的话我早就那么做了。”他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给你造成了误解,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还不屑于做那种事。”
我叉着腰在原地站了半天,夜里寒凉的空气也很快使我重新冷静了下来。我一边在心中不快地冷哼着,一边又不得不强迫自己认可了他的话。
“那几张丑陋的插图是你画的?”
“是。”
“你真的很无聊,扎比尼。”
“别见怪。”他低着头,用右手手心托着一张空白的信纸,在上面随意地涂抹了几笔,“发泄一下情绪罢了。更何况,据我所知,那先前也算是替你解了围不是吗?”
我怒视着他递过来的画。那很显然又是一张用寥寥几笔勾勒出来的线条人,故意涂黑的头发和眼睛,眉毛翘得老高,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没有伸出手去接,他也并不在意,折了几折就塞进了衣兜里。
“我一点儿也不想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