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轻柔地唤醒了大地上沉睡的万物,焕然一新,朝气蓬勃,沉寂已久枝头纷纷吐出了翠绿的嫩芽,杨柳依依,轻抚着湖面,碧波荡漾,荡起一圈圈的涟漪,雪白的梨花、粉嫩的樱花沉甸甸一簇簇地挂满枝头,压弯了枝丫。
迎面吹来轻柔而又温暖的春风夹杂着一缕缕的花香,沁人心脾,心神激荡。
“段兄,棋社被人踢馆了。”棋社那边早早有人等候段殊钰的到来。
段殊钰早在书院的时候便听闻棋社今日有一女子前来,听闻她棋无对手,他心里痒痒,不知是何女子。
他撩开一袭雪白衣袍,做了请的手势,这人便将他领上阁楼,踏上木质台阶,带他入了这棋社。
只见一处棋盘,早已有众人围观,将此处围绕地水泄不通,虽未至不见是何情景,但仍能听见阵阵时不时的叫好声。
见段殊钰的到来,众学子纷纷让路。
段殊钰此人乃学子中的翘楚,面冠如玉,眉目如诗如画,身姿修长,生的风流雅致,倒是君子如玉,
“段兄,”一位学子抱拳,“这位姑娘连败十余人。”
“段兄,得好好给咱们出口气。”
“就是,段兄,气焰太嚣张了。”
几位学子被打击地没了信心,纷纷前来诉说,其实本来想着赢一局棋,博得佳人的芳心,未成想输的如此不堪,见段殊钰来了,仿佛有了主心骨,盼望段兄能为他们出口气。
段殊钰这才能认真打量着连赢数十学子的姑娘,姑娘一袭白色幂篱加身,影影绰绰露出一角姣好的侧脸,令人神醉,身姿绰约,这姑娘素手执子,露出一截白净的玉臂支着头,一副从容淡定的作派,而对弈的学子却时不时擦着额头上的汗渍,
轻轻松松连赢十余学子,如此棋艺,怕不是个高门贵女,只有贵女才有这般的气度和风流。
一缕春日的阳光照进这阁楼,仿佛在这姑娘周身打了一层柔柔的光,段殊钰的心里仿佛有某处被牵动了,心头涌上一丝悸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是这种才艺双绝的佳人。
等对弈的学子不出乎意料地落败,这位学子撩袍起身,临走时递给段殊钰一个勉励的眼神,他微微颔首,让开了路,撩起衣袍坐了上去。
沈念念心中得意,什么不通文墨,那都是假的,如今她已经畅快地用棋艺打败了据说这届的学子中的佼佼者,那正是酣畅淋漓。
她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微笑,这缕微笑恰好被段殊钰抬头看见,他的心神不由一荡,压下慌乱的心神,从容的自棋盒中捏着一黑子落下。
沈念念执白子,二人在棋盘上杀得难舍难分,旁边众学子被这二人的棋技惊叹到,纷纷拍手叫好。
沈念念感到自己在棋局遇上了对手,对么,这种才叫棋逢对手,她抬眸透过隐隐约约的白纱,此人面冠如玉,一袭雪白色的衣袍,似一株君子竹,文质翩翩。所谓君子如竹,如琢如磨,怕不是说的是此人。
他从容不迫地与自己对弈,棋艺高超,丝毫不落下峰。
段殊钰感到一阵目光打量着自己,他的耳边逐渐泛起了红晕,心中感叹,这才是自己要娶的女子,与她对弈,真正令他感受到何为对手,他一直顺风顺水,在读书上远超同龄人。
他的心神激荡,不知是哪家小姐,是否早已婚配。但他又似乎想到什么,隐去这些心思,自己的恩师令自己求娶他家的嫡长女沈念念,这位小姐长于乡下,听闻名声不怎么好,不通文墨,大字不识。
故此一直以科举的事推托,推到了如今,老师一直催他上门提亲,这位小姐的亲事一直备受老师的头疼,罢了了去老师的一桩心愿。
娶回来他会敬着她的,但现如今他却碰上了心仪的女子,使他举棋不定。
一声娇柔的轻唤打断了他的思绪,这声音如娇莺初啭,“郎君,你输了。”段殊钰这才发现,在思索的片刻中他竟然输了。
第一次输给一位女子,他迟迟难以接受,心神不定。
见这俊俏郎君仍举着棋子呆呆愣愣的,沈念念轻笑一声,她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日头西斜,残阳晕染着一缕金色的光晕,得快点回府了,她慌忙撩裙子起身离去,身边的丫鬟巧慧跟上,未料落了一方绣帕。
女子离去的匆忙,段殊钰未与她说几句话,他眼尖,瞧到姑娘落在地上的绣帕,一把拾起未给他人机会,绣帕上绣着一枝精巧的红梅,他鼻间耸动,轻嗅着独属于女子的暗香。
他不觉心动,娶妻当如此,才子配佳人实属一段佳话。他捏紧手中的绣帕,只是不知何时与此佳人再相见。
春天的到来,沈念念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她的肤色经过一个冬天养得面若桃李,铺子里的人也渐渐变多,她一个月能落得百两银钱,真是开年大吉。
沈念念在铺子里逛了一圈,瞧着铺子的生意越发好,陈年的布匹卖光,铺子里亦有了些资金去周转,沈念念提议去江南进一批好布料。
江南的锦缎遐迩闻名,誉满天下,进一批这样的好布料不愁卖得不快。
她的面色红润,心情好,挂着一缕笑意,她逛完铺子,去了一间书舍。
一处古朴的木质书架旁,沈念念正倚靠着墙聚精会神地捧着一卷书读。正巧,一位男子在旁边过,“你是?”声音温润好听。
沈念念抬眸望向这个搭讪的男子,只见男子面冠如玉,墨发高高束起,白衣广袖,君子端方。她略一思索,这不是上次跟她对弈的那位公子吗?
她记得他,棋技高超,她与之对弈的时间最长。
段殊钰望着眼前的小姐,犹豫不决又怕将人认错,这位小姐面若桃李,口若含朱丹,眸如秋水,梳着少女的双环髻,戴着一支小巧的梅花银簪,着一袭翠绿色的衣裙,身姿窈窕,纤纤玉指捧着一卷书,在春日的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是你啊!”沈念念认出他来。
段殊钰内心止不住狂喜,这几日遍寻少女,未有少女音讯,却在此再次遇上少女,真是有缘。
他拱手:“小姐棋艺高超,令在下拜服。”
沈念念唇角勾起一丝笑容,如桃花般醉人,段殊钰看得晃了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