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推开他,抬起衣袖擦掉眼角的眼泪,她不想回想这些,只得换了话头,“哥,盘下这些多少银两。”
“加上你放在银号的那十二万两,我用你让下人送来的信物取了,再花了五万两。江南那边产业回报丰厚,给你买的这些虽然不大,都是小点的,可盈利丰厚,不说那绸缎坊每年有上等丝绸产出,绣坊的绣品更有京城难觅的双面绣,盘下这些可是费了不少力。”
茶园、茶庄江南多的是,难得是那绸缎坊。绸缎坊虽不大可每年有上等的丝绸产出,他也为自己弄了几处产业,专门找管家管着。
若非苏州云锦是皇家专供,有专门的官署织造,云锦色彩艳丽,美如天际边的云霞,他都想给妹妹弄来。不过想来妹妹不会缺的,毕竟妹夫是亲王。
“多谢哥哥,给你剩下的五万两。”谢知微掏出一沓子银票数着。自己的布行和戏楼刚起步,收入虽好,也得慢慢攒着。京城这种达官贵人多的地方,花钱如流水,要想好好赚银子得慢慢来。
母亲疼爱自己,给了她一万两的体己钱,加之嫁妆铺子都是家里在管,取了她不在的京城这几年零零总总的收益合计六万余两,堪堪凑够了钱。
这下花出去可算是身无分文了。
不过,她有了江南的这些产业,哥哥盘下来的价格不错,毕竟每年的利润相当高,刚好她做绸缎布匹生意进价会更低,利润更高。
谢穆秋收下银票,暗道妹妹手上的银钱真可观,不过他没太大的疑惑,毕竟妹夫之前成箱的金银往谢府搬,讨好妹妹毫不手软。他不忘叮嘱了下妹妹:“妹妹,这些玩玩就好,等过些时日哥为你寻好管事,你好好料理好你的王府就行。”
“好。”谢知微忙不迭地答应着,略思量了一下,有点遗憾带着点可惜地盯着谢穆秋看,谢穆秋被她看的不自在,摸了摸鼻子,“怎么了?”
“二哥,你怎么不在那里继续呆着呢,帮我盯着。什么时候得空了还可以找你去。”谢知微的语气中透着股遗憾。
“呵呵,怎么还让我呆在那,哥哥就不能回京了,那你怎么就不来呢?”谢穆白没好气地回她,“何况哥哥已经给你安排了管事,你不必太操心,安排管事办就行。”
“真是我的好哥哥啊!”谢知微感叹,她其实更想去江南,人杰地灵,钟灵顶秀之地,极为好奇,眼睛里泛着点点星光,“听说江南好,但我从没去过,二哥你倒是给妹妹好好讲讲。”
听着谢穆秋娓娓道来江南的好风光,谢知微和谢穆秋坐在书案旁,她支着头,真遗憾二哥没能继续留在那,叫她得空去看看。
“那你咋不请调广州呢?”听闻广州千年商都。
“你这妹妹,过分了哦,人家都是要往京城调,你这是叫哥哥越来越往南了,更南些除了广州好些,其他地方沼泽遍布,荒无人烟,蛇虫蚊蚁横行,潮的不行。”谢穆秋有点恼火,那些地方说好了是外派,说不好听的就是被朝廷流放了才去那里,要不是面前的是自家妹子,他估计这会都能撸起袖子跟人吵一架。
谢知微见哥哥有些恼火,噗嗤一下笑了,“其实妹妹想去见识一下,什么时候出海一趟南洋,漂洋出海。”
她遭了大难,有点烦世俗的规矩,循规蹈矩,想要在外面游历,增长见识。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妹妹啊,好好在家呆着,外面危险,什么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的匪盗很多,像你这样的官家小姐出去了难免不会遇到危险,还是在家当着娇花吧,我们都宠着你,你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谢穆秋其实明白妹妹的想法,身处深闺,后来又成了王妃,妹夫看的严,没出去过。后来遭了难,有这种想法他倒是能理解。
是啊,她有什么不满足的。家人和睦,都宠她,护着她。
嫁的那个人也护她,爱她,敬她,有什么不满足的,这样就很好。
翌日,朝堂上又多了一名谢家的朝廷命官,户部尚书谢穆秋。谢家二子同位列朝堂之上,一位正气凛然,芝兰玉树,一位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正是一处好风景。
谢穆秋瞅了一眼自己的妹夫,妹夫侧目对他笑了笑,听闻这个妹夫出了一次家,头发都剃了,如今回来了。再过一两个月两人又要大婚。
哈哈,他第一次见识一对夫妻两次大婚。
下了朝,他拦住妹夫,“妹夫,昨日你怎么没来谢家呢?”
洛安辰定睛一看是自己那风流倜傥的二舅兄,拱手道:“二舅兄,是本王的不是,本王近日筹备大婚,礼已经送至谢家了。”
谢穆秋倒是没计较,“本官昨日见到妹夫那讨巧的孩子了,长得真好。”他不由感叹。
想到沈念念人在谢府,照顾着孩子,洛安辰想托眼前这个舅兄顺便照顾下沈念念,道:“照顾元儿的那名女子名唤沈念念,麻烦舅兄在谢府照顾下她,她的身世可怜。”
未料,谢穆秋面露疑惑:“沈念念,是谁?谢府里有这个人?”
怎么二舅兄不知,她不是随身照顾自己的儿子,府里怎么能没这个人。洛安辰心里有些慌,不过谢穆秋又说了:“本官昨日刚入府,回府本官问问。”
“那就多谢舅兄了。本王要去宣政殿,闲时再与舅兄再约。”谢知意已逝,他与谢府之间的联系只有元儿那个孩子,还有那未谋面的王妃。
与妹夫分别后,谢穆秋就去了官署,一路上嘀咕着沈念念这个名字,沈念念......
在户部认识了下属后,下属端上来本本账册,他看的头疼。
户部尚书,户部尚书,他不由头疼,朝廷连年打仗国库早都成了空壳子。虽说这几年休养生息能有点起色,但支出更多,户部尚书属实是个烫手山芋。
不行,得找妹妹过来看,他妹妹就喜欢看这些账。
谢穆秋诓骗他的妹妹过来看户部的这些烂账,夕阳斜下,官署的官员大多都乘自家的马车或轿子离去。谢知意坐在轿子里等着二哥来接她。
这二哥,一回来就整这一出,她不想过来。官署尽是男人,她来到底不方便,只能换一身小厮的装束,大概收拾了下,可她胸前鼓鼓囊囊一片,她真是把胸缠了又缠,堪堪遮住。
等谢穆秋叫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