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谢知微,叫下人将搬下来的赏赐归置王府库房,至于新鲜的蔬果,清洗干净装盘,她和王爷要吃。
面对着红木圆桌上的各色水果,谢知微叫来了儿子,两人对着这些不常见的蔬果食指大动。
洛安辰见此,好笑极了,母子两一对馋猫,他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剥荔枝。
荔枝一个个除皮,露出白色透亮的果肉,吃一口汁水四溢,香甜可口,怪不得前朝有位贵妃极为喜爱吃荔枝。
她和儿子吃了不少的葡萄,虽然这些她在西北吃过的比这些多,但好长时间不吃了,她怀念这些味道。她素手剥了一只葡萄,除了皮后,捏在手指间,娇滴滴地叫了下身边的洛安辰:“王爷,你这几天出去吗?”
自是要出去的,他明天要到京城外的军营去,要查看京城周边的戍防。
洛安辰刚启唇欲要解释,口中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枚晶莹剔透的葡萄,甜美的汁水在他的舌尖回荡着。他的眸子微微睁大,看着妻子狡黠的笑,“王爷,你赶紧吃点吧,不要光看我们母子两在这吃。”
他低头不语,内心溢满了甜蜜,起码妻子知道他还未吃,舍得给他分些。
一家三口在互相投喂着,谢知微喂儿子,夫妻两互相投喂,吃得相当舒畅,晚间食用了些晚膳,两人便休息下了。
从清晨进宫就梳洗,进宫拜见各位贵人,谢知微感到一阵疲累,自顾自的卸了一身的妆容,早早地躺倒在床上。
后面的洛安辰亦洗漱完,从身后揽住妻子的娇躯,“知知,本王明日要去京郊兵防营,不能陪你了。”
没事没事,有儿子就行,两人新婚难免热情似火,可她兴致不高,怕影响了洛安辰的心情,打击到他。
“好。”谢知微回过身,面对着他,“那你后天可得跟我回娘家。”
见妻子素面朝天仍难掩娇艳的颜色,他不免意动,“没问题,后天必与你前去谢府。”
见洛安辰神色难耐,谢知微打断了他,难掩难过,给他道了实情,“其实谢府不知道我是如何回来的,只道我是得了高人指点,改头换面一番。”她话语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他们以为我抛夫弃子,一直防着我跑路。”
洛安辰在床头支着头,难掩嘴角的笑意,抛夫弃子?怪不得二舅兄说谢家一直防着她,原是因为如此,以为知知本事大,不仅换了面貌,还换了官家小姐的身份。
只有他知道妻子确实是逝去了,要不然他见到这姑娘也会是这么认为的。妻子活在人世间,若是有几分可能,他都会不顾一切地去寻找。
亏得儿子聪颖,他怎么能有这么聪慧的儿子,直接把妻子带到他身侧,两人才能再续前缘。
洛安辰心中一阵嘀咕,亏得沈念念与段殊钰没成,自己这个侄女倒是为他做了回好事,若是两人成了亲,哪有后面的事。他的知知蕙质兰心,温柔体贴,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他确实得把妻子守好,亏得她有良心,自己跑了回来,不用他费心。
洛安辰难掩唇角上挂着那抹笑,谢知微瞧着刺眼,起身打了他几下,却对男人无用,跟挠痒痒似的,她气不过顺手扯了把男人的长发。
这下可把男人扯疼了,脑袋偏向一边,“啧啧,轻点,这可不是发套。”
不是发套,谢知微惊奇,这是头发长上来了,长得那么快的,半年多就长到腰背附近了。她顺手抹了一把,如黒缎般顺滑,手感极佳,上面似抹了发油。
“呦,和尚的头发长上来了?”谢知微调笑他。
听了这话,洛安辰的耳朵有些发红,面色有些羞赧,瞪了一眼旁边坏笑的妻子,“你这小没良心的,本王这是因为谁成这样的。”
算了不逗他了,看着他光头样子,她心里不好受。放着大好前程的王爷,若是没有自己,怎能在京郊落发为僧,剃度出家。
谢知微摸了一把黑发,“长了这么长,不错不错,本妃甚为欣喜。”,她微微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颜如花,乐不可支,“其实你若那么喜欢当和尚,本妃不会阻拦你的,肯定会带着儿子常去看你的。”
洛安辰一噎,没好气回道:“谁喜欢当和尚?本王顶个光头你觉得好笑是不,定是如此。”说着,挠起了谢知微。
女子被他挠的银铃般的笑声不止,打着嗝,“妾知错了,王爷饶了妾身吧!”
“坏知知。”洛安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若是她想起作为沈念念的那段时日,自己整日顶着光头在她眼前晃,不知怎么笑他呢。
谢知微捂住嘴憋住笑,“其实妾一般不这么笑的,除非忍不住,哈哈!”
“快睡!”这么一整,他是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了,只能拉起锦被同妻子一同入睡。
翌日,天色未亮,洛安辰起身穿衣,没打扰熟睡的娇妻,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本王走了,你好好睡。”
谢知微睡得无知无觉,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都不知道起身送本王。”算了,让她好好睡,流落在外不容易,妻子亦受了不少苦头。若她只是沈念念的话,他定不会容忍这姑娘如此倍懒,正因为她是谢知意,自己心尖上的人。
爱妻回来了,这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洛安辰轻笑了下,穿好衣物,随从早已备好马,飞身上马,他带了一队人马,溅起尘土飞扬,踏着夜色向京郊进发。
等谢知微起身的时候,旁边只剩空落落的床铺,她手伸进薄薄的丝质锦被中,无一丝温度。有时不知为何,王爷不在身侧时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她唤了儿子,母子两嬉闹了一天,自己的儿子如此可爱,真是爱不释手。儿子不经意摸到她腰间的软肉,“母妃,你腰上软软的,真舒服,不像父王那硬邦邦的。”
谢知微轻笑着点了下儿子的鼻尖,儿子的脸颊粉嫩,“娘是女人,自然软乎乎的。你父王是男人,常年带兵打仗,自是不同于娘。”
元儿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晚间,见洛安辰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谢知微赶忙相迎,为他接风洗尘,随手为他脱去外衣。叫下人准备些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