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却依旧是办砸了差事。
林管家:“........”。
他握着热茶缓了好一会儿,冻僵的面容才略略回暖。
表情也随之生动了起来,病恹恹的面容逐渐的有了神采。
他仰头饮尽热茶,轻轻搁下了茶盏,自衣袖中取出了厚厚一叠纸张,递至了男人眼前。
眼看着霍启接过了纸张,老人家一脸自信,露齿笑道:“算不得难办,老奴想尽善尽美一点,这才耽搁到了今日。”
他边说着,边觑着男人神色。
见霍大人怔然了会儿,才似想起来什么似的翻来了纸张。
越往后翻,眉头便越蹙越紧。
想及他或许是哪里未看明白,贴心的从旁解释,“公子您看,您要寻的青年才俊,这一叠是容貌优于您的。”
“这一叠,是才情优于您的。”
“这最底下这一叠,是容貌与才情,皆优于您的。”
霍启:“........”。
........
天一日冷过一日,挂念着少女日渐萎靡的面容,霍启压下心中些微烦闷。
趁着上值之时,委托了同僚好友---与他同级的京兆府少尹薛景,薛定鄂。
他从无上宗回到洛阳城,不足两年时间,他不可能亲自操办诗会、雅集一类活动。
更不可能邀请一堆不知深浅的人,过来府上。
青年才俊不能进来霍府,但明姑娘却可以出去。
霍启思忖了一夜。
隔日,便寻了个机会,将薛少尹叫至了京兆府值房之中,三言两语同他说明了情况。
薛大人微微讶然,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又几日过去,诗会、雅集、蹴鞠、投壶.......各种因由的拜帖便似雪花一般,飘至明理堂书房。
霍大人挑挑拣拣,考量了许久,从诸多拜帖挑选了零星的几张,拿至了姑娘眼前。
彼时,天刚擦黑,小孩子玩闹了一天,已经沉沉睡去。
少女一脸柔软,坐在床榻边沿,凝视着阿泽熟睡的容颜。
看着,像是刚将小孩子哄睡,他心中动容,说不感激,便是骗人了。
可想及少女待他的满腔情谊.......他满面苦涩的叹息出声。
霍启一时怅然,他顾及着阿泽,放轻脚步行至了少女身侧,低声耳语着什么。
紧接着,少女一脸茫然,随男人行至了书房。
........
冬日的天,短的离谱。
霍启过去时天才擦黑,短短几步路的工夫,天已然全黑。
一轮明月悬上了高空,似明珠、似玉盘,眼看着又要十五了,少女后知后觉想。
白皙的面容,满是落寞。
霍启见此,便知小姑娘并不好说服。
想想也是,她对他已然情根深种,又怎会轻易出门去认识旁人。
想及此,霍启微微头疼,好一会儿过去,才从衣袖之中取出拜帖。
像打开折扇一般,轻捻了开,摆在了书案之上。
考虑到小姑娘可能并不识字,霍启凝视着少女面容,温言说道:“这两日天气转晴,寿康大长公主府与忠勇侯府上的腊梅尽数盛开了,两府分别送来了拜帖,邀请明姑娘你入府赏玩。”
明月:“........”。
不知是不是身上没有力气,连脑袋也变得迟钝,她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明月思索了会儿,缓缓抬眸,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轻声问,“他们认识我?”
就请她入府?!
霍启:“........”。
他没想到少女会有此一问,怔然了一瞬,从容作答,“不认识,但听说过你。”
想了想,又委婉补充,“不止是你,别府的公子、小姐,也都收到了两府的拜帖。”
“他们与你差不多年纪,应是能与你玩在一处。”
这话儿,便等同于明说了,此次过去,明为赏玩,实为相看。
这两府上,类似的宴请,皆办了不止一回。
他边说着,边凝视着少女面容,若姑娘心中不愿,他便说,他会陪着她一同过去。
有他同去,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会儿,磨得久一点。
少女应是会去。他摩挲着指腹,暗暗忖度着。
却没有想到,几乎是他的话甫一落下,姑娘便缓缓伸出玉手,细嫩的指尖点在了书案烫金的邀帖之上,轻着嗓音道:“我去这儿。”
霍启:“……”。
压根不需要磨,也不需要劝.......
他有点儿难以置信,说好的钟情于他呢?!
她知道今次邀约,是为了什么么?!
男人讶然垂眸,便见少女的指尖,点在了“寿康大长公主府诚邀”几字之上。
而寿康大长公主,是薛景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