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玻璃厂员工宿舍回到家,顾影菲感到身心疲惫不堪,可能是回忆涌上心头,或是太多愁绪乱做结绳始终解不开。
她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第二天清晨,原本的闹钟并没有按规定响起,但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吵醒了还在床上熟睡的人。
她被电话铃声吵的蹙眉,伸出胳膊去拿电话。
随着手指滑动屏幕上绿色接听图标后:“菲菲,你怎么还没来公司,这都几点了,你不会还在睡觉吧?”
童栩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顾影菲猛的睁开眼睛,像个弹簧一样,从床上弹坐起来。
她惊恐的说:“完了,我才睡醒,要迟到了。”
“我就知道你睡迟了,我不打电话给你,你还不知道要睡多久。”
“奇怪,我明明定了闹钟,怎么没响?”
“是不是闹钟坏了,或者你其实根本就没定。”
她在脑海里回忆昨晚睡觉之前都做过哪些事,可能的确是自己忘了,没定过闹钟。
“童栩,你电话打的及时,我应该能在8点30之前赶到公司,先不说了,一会公司见。”
急忙挂掉了电话,以光速收拾好一切。
开着车,离开了雁声公寓。
在车流络绎不绝的马路上,红灯的路口无处不在,她焦急的双手用力的把握着方向盘。
来到公司后,准备想悄悄的不引人注目走回办公室,没想到就碰到了要出去的苏青岩。
苏青岩看到了刚来公司的她:“影菲,汪总之前找你有事,你不在,我跟他说你去准备春招的事了。你现在来了就赶紧去汪总办公室找他。”
“好,谢谢苏总。”
她感谢苏青岩的解围。
她放下包,立刻敲响了汪焱办公室的门。
汪焱:“进来。”
顾影菲有些心虚的走进来,看到童栩也在。
童栩向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跟汪焱说清楚。
她立马解释刚刚不在的事:“汪总,我早上去准备公司春招的事了,所以来晚了点。”
汪焱在电脑上细看着资料,没表情的说:“我知道,我找你的时候,小苏跟我说过了,都是为公司办事,没关系的。”
童栩给站在不远的顾影菲点了个赞,她也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在顶峰工作了很多年,虽没有做出什么重大的杰出贡献,但只要是在她的工作范围,工作领域,她都是态度端正,勤勤恳恳的把完成好,公司的规章制度都能遵守,像迟到这种事,就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要不是昨晚忘记定闹铃,她今天也不会来迟。
她就是只去了一趟玻璃厂宿舍,就让自己如此的粗心,她知道即使过了这些年,她都不可能忘记他,而消失的他也照样还是能紧紧抓住她的心。
“今天,我叫你们两个来,是想说,这次顶峰和芜江大学签订合作,让芜江大学每年的毕业生可以有机会来顶峰实习或者直接就业。公司也能替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们解决就业问题,顺便也能借机寻找人才。”
“正好,你们两个都是芜江大学毕业的,对芜江大学非常熟悉,所以我就派你们两个今天去芜江大学帮我统筹这次春招活动,我们很多个部门都需要人手,你们外语系的也能看看。”
童栩说:“汪总,就我们两个吗?需不需要把其他部门的负责人也叫上。”
“除了你们两个,我让青岩和你们一起,你们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他,我已经让他先去准备了,你们一会直接去芜江大学和他汇合就行。”
她们听完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童栩对她眨着眼睛,而她以笑容回复。
顾影菲说:“好的,汪总,我们知道了,您先忙,我们就先去工作了。”
她说完,童栩就牵着她的胳膊,开心的准备离开,就在准备开门之际,汪焱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即将离开的顾影菲说道:“小顾,你去芜江大学应该能碰到……”
她疑惑:“汪总,能碰到谁?”
“算了,你们先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她看汪焱没有要说的意思,就点头离开。
童栩难掩心中的喜悦:“菲菲,我们可以出去自由行动了,总比在公司好。”
“你别激动,这还没出公司呢,你想要逃离公司的心都已经写在脸上,大家都要知道了。”
童栩立马捂着脸,平息了心情说:“你提醒的对,我们好久没回过学校了,真的好想念啊!那里有我们最青春的年华。”
“对啊,有我们最美好的锦瑟年华。”
“我觉得你对大学校园的感情应该比我丰富。”
她费解:“为什么这么说,不都一样吗?”
“因为,你在学校被单郁亭伤的不轻,我觉得你应该感受最深。
“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我在学校的记忆除了他带来的痛苦,就没有同学之间的快乐,师生之间的和睦和学无止境的知识。”
“你说有就有,因为我希望你是这么想的,你只记得美好而忘却的都是痛苦。”
顾影菲嬉笑:“你知道吗?我还记得一件事,我至今都忘不了。”
“什么事?”
“就是…”她憋着笑说:“你当年费了好大的功夫追沈恂,想了各种办法撩拨他,但他到头来都没反应,压根就看不出来,还把你当兄弟。”
童栩没想到她会拿自己的事打趣,生气的在她身上各种挠痒痒:“小菲菲,我没想到你现在会拿我开玩笑了,我害怕你想起以前的事难过,现在倒好,你没难过,换我难过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难过,就没有童栩大小姐拿不下的男人,是他们不懂得珍惜。”
童栩赞同:“对,我觉得你说得对,是那些男人不懂得我们的好。”
她们在芜江大学里,有太多的不如意,当然也有太多的美好,那是属于306宿舍的快乐往事,是她们最珍贵的友谊。
当顾影菲再一次踏进芜江大学,走到鸣德广场,校园里的白玉兰开的依旧灿烂,而那年白玉兰的盛开是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