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面红耳赤。
傅玹尘也懒得捉弄她了,轻笑道:“早就听闻中原人面皮薄,今日一见果然不欺我。让我猜猜小娘子的正事儿,该不会是启琢宫吧?”
池忆蝶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厉害,回道:“是啊,小女正是去启琢宫办事儿,事不宜迟,告辞。”
过了良久身后再没传来动静,池忆蝶走回到了吊桥旁。
“小娘子可得谨慎,这吊桥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
傅玹尘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提醒道,池忆蝶对他的礼貌及耐心已经快用到极致,“傅公子以后请正大光明地走路说话,谢—谢。”
“这可不能怪我,谁让小娘子走的太快,没听见我说咱俩顺路呢。”“而且,小娘子还没告知我姓名,不然一直以小娘子称呼你?”
“别这么叫我,浑身鸡皮疙瘩,叫我小蝶好了。”池忆蝶内心还有些赞许自己的聪慧,对陌生人最不能坦诚而言了。
还没等两人下一步交谈,吊桥忽然猛烈抖动起来,深渊内不断飞出大张着翅膀的怪鸟。
傅玹尘最先反应过来,持剑将忆蝶护在身后:“不好,是血影鸦,不要盯着它们的眼睛会出现幻觉的!”
池忆蝶眼看鸟儿越来越多,傅玹尘的屏障也快撑不住了,立马将裙摆一块布料用劲撕下,做成一条薄眼罩戴上,“傅玹尘,跟上我,一起冲到桥对岸!”
屏障霎时间被冲垮,一只血影鸦猛地咬了口傅玹尘的右臂,流出的新鲜血液顷刻又刺激了更多血影鸦妖性大发。
池忆蝶手握飞刀暂时将部分血影鸦击退,可毕竟不是良久之计:“傅玹尘,你能想到其它对付这破鸟儿的法子吗?恐怕我撑不了多久……”
血影鸦瞳孔变得鲜红,撞击撕咬的力量也在随时间的流逝增强。
“法子倒是有,只是太难实现了。”傅玹尘边刺穿凶残的血影鸦边回想曾在古书上翻阅过的资料,“血影鸦怕日光,如有日光照射在它们身上,它们便会灼烧至死。但……现在我们在山洞废墟中,除非…能将洞顶掀开,使阳光直射进来。”
“掀开洞顶?太荒谬了,以你我二人之力根本做不到啊……”
不好!
池忆蝶光想着洞顶不料从背后被一只血影鸦偷袭,巨大的撕咬力使她背后直接被划出一道血口,体力不支地直接坠落在地上,使人虚弱疲软便是血影鸦的毒性。
池忆蝶闭眼前脑子里还迷糊地很,隐隐约约中似乎看见了儿时她与聂栖一起在荷池采莲子的画面,她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走马灯,自己是不是要死了,然而她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渐渐地晕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满身都是血迹的女人无助地倒在柱子旁,她看不清女人的模样但能清楚感知到她此时的绝望。女人怀中护着一样闪着光的东西,几滴清透的眼泪瞬着脸颊滑落,手腕上都布满像被铁索束缚过的痕迹,她就这样靠着柱子默默愣了好久。
直到一个身披盔甲的将军走到她跟前,说了很多听不清楚的话,并且粗暴地将她怀里的东西夺走。池忆蝶突然像溺了水般呼吸不顺,心口只觉得发堵发慌,她伸出手想帮助女人夺回宝物却发现自己仅仅是梦境中的一个幻影。
随后,女人赤足走到了一汪绿水面前,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瞬间没了踪迹。
“不要跳下去!”她蹲在池边,几近崩溃地朝池内大喊,脑海里瞬间充斥着许多朦胧的回忆,她终于看清楚了。
每段回忆的主人公都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池忆蝶站在一块水晶地板上,一段段痛苦回忆像影片一样重复播放在她周围,她哭叫着想要逃跑却出不去:“天理何在,我本是神女,护佑苍生,如今却要献祭魂魄给一条妖龙!”
“天君,你有本事出来啊,有本事与我当面对峙!”
“帝女,我是你的亲生妹妹啊,你为什么要我去送死,为什么!”
“你们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我恨你们,恨你们虚伪嘴脸,这天界我定会搅它个天翻地覆,让你们统统生不如死!”
“蝶儿,蝶儿……”远处,一阵微弱的呼唤声传来。
……
“别杀我!”
池忆蝶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晕脑胀地让她有些恍惚。
床边拄着胳膊熟睡的男人也被惊醒,“小娘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被我害死了呢!”
是傅玹尘,但可能劳心过度比初见时沧桑了不少。
“傅玹尘,我在哪,我……怎么了?”
傅玹尘靠近将她脸颊处的碎发细心拢在耳后,轻声道:“你被血影鸦啄伤,还好魏宫主及时赶到将你我两人救下,你虽是性命无忧但……我还是有些害怕,就在这屋内陪了你足足五日。”
“既然已经醒了,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在意了。”
池忆蝶莫名有种恐慌感,她红着眼眶紧握住傅玹尘的手腕:“玹尘,你有没有听闻过天界神女,神女又是何人?”
傅玹尘轻轻擦拭掉她眼角遗留的泪痕,“神女生则天下兴,神女灭则天下…亡,我听王兄曾讲过这个传说,可传说毕竟只是传说,神女存在与否不是我等凡人能够知晓的。”
“是吗?也对,那我定是做了个噩梦,你说的对…我们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
池忆蝶苦涩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神女不是传说,你也,不一定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