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力气紧紧抓住男人的鞋,苍白的嘴
唇呼出两个字。
“救我~”
后面发生了什么方子案不知道,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房间很宽敞,屋内家具大多都是古木色,虽不如家里看起来华贵,但也窗明几净,屋内还有淡淡草药味,像是从前堂飘过来的。
这是一家…医馆?或者药铺?
方子案昏睡多日,醒来后强烈的不适感萦绕身边,思绪稍有顿感。
嚓嚓~
门口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身上的伤还未愈合无法坐起,方子案只能歪着头往门口看,一位穿着淡白色长袍,面容白皙干净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包药,这样子好似一位儒雅的白面书生。
“醒了?”
男子走进屋内,淡淡的看了一眼方子案,说话的语气十分漠然。
方子案没想到他说话会是这般冷淡,顿了一下,“嗯。”
他站在床榻旁,掀开被子,“身上还疼吗?”
“还好。”
方子案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着里衣,外面的衣服还有铠甲都不见了。
她抬头对上男子的视线,他正在仔细检查伤口,转头看到方子案正盯着看,“怎么了?”
“我的…衣服”方子案迟疑。
“我只碰到了你受伤的部位,其他没有。”男子想了一下才回答,说话时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即使方子案是有丰功伟绩的大将军,见识过大场面大阵仗,但毕竟是女儿身,第一次和男子有这种接触,难免有所顾忌。
“你伤的很重,穿得多伤口不容易愈合,其他的衣服等你恢复好了,我带你去拿。”检查完,男子又补充一句。
“等一下。”
看男子要出去,方子案叫住了他。
男子停下脚步,但是没说话,只往这个方向看。
“你叫什么?”
“言将许。”
“我…”太多想法缠绕在脑海,方子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人吗?言大夫?”
听到前堂有人进来,言将许赶去,“有什么话以后说吧,好好休息。”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言将许才回,不同的是,这次手里拿着饭菜。
“能吃吗?”
“嗯?”
方子案不明白什么叫能吃吗?
“我说你现在想不想吃饭,能不能吃得下?”言将许摆好桌面,斜睨,又解释一遍。
“能。”也不知躺了多久,醒了之后,方子案确实有点饿了。
言将许端着一碗粥,坐到旁边准备喂她,吓得方子案连声拒绝,“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在家的时候也有人给她喂饭,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而且她虽受宠爱,但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姐。让这么一个成年男子喂饭,实在不妥。
言将许看了看她,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把碗放到她旁边,“你试试吧。”
方子案左手伤的最轻,还能抬起来,她颤颤巍巍拿起勺子却怎么也送不进嘴里,试了好几次,还是乖乖把勺子放下了。
抬头看言将许,他真是大丈夫说到做到,说不管就真的不管,已经独自在旁边吃上了。
这人…
这人…
真…
“言将许?”方子案轻唤。“你能帮我一下吗…”
饭后,言将许没走,也像是故意没走。
“这是你的医馆吗?”方子案全身上下只有头是灵活的,说话时转来转去。
“是。”
“你的生意还挺好啊。”
“是。”
沉默好久…
“不问别的了?”言将许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喝着茶,眈望着她。
方子案才发现这人的眼睛很特别,这哪里是大夫的眼神,没有半点纯净、温厚,反倒整个眉眼 都透出股狠劲。
看的时间长了,让人很不安。
方子案收回眼神,自顾自的说起来。
“有。”
“我躺了多久?”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你是怎么救回我的?”
“你认识我吗?”
这些都是方子案醒来后想到的问题,大雪天谁能去那种荒野,而且他一个大夫有没有武功,怎么能把自己带回来,还有自己的一身铠甲,箭伤刀伤,寻常百姓看的话应该会害怕,眼前的人看不出什么异常,就好像救了一个寻常人一样,他又不痴不傻怎会看不出那是皇城的东西。
等了一会,没有回复,方子案稍微动动脑袋想看一下他。
谁知吓了一跳!
言将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床头,俯视着她。
“你躺了三天。”
“我去那里采药。”
“我就是给你拖回来的,冰天雪地也没有马和车,你命还挺大,回来的时候我以为你要不行了呢!”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不认识,既然我救你回来了,那我就是你的恩人,你在我家住了这么久,我总该知道你的身份吧!说说吧,你是谁?”
最后一句话,言将许加重了声音,盯视着方子案,宛若在审问一个犯人。
莫名其妙。
方子案被盯得不舒服,心中的不悦没有半分隐藏全都展现脸上。
“你别这么看着我。”方子案别扭的转过头。
“我叫…姜子案,身份不方便告诉你。等我恢复好了,我家里人会来感谢你,厚礼相待。”第一次被人这么审视,方子案心中生怒,又没说赖在他家不走!
“看样子是个贵人啊。”言将许笑,退回到椅边,嘴角微微的不屑。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我没听清?”
“姜子案。”
方子案还没搞清到底为何自己会遇刺,而且眼前这个人和这个地方安不安全还不确定,不能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