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便笑了。 陆绪章是滑雪的顶尖高手。 她笑着道:“没兴趣滑雪,就吃点东西,聊聊天,赏雪,那样才文雅嘛!” 陆亭笈从旁听着,多少有些泛酸:“他好像约你出去好几次了,向你表白了吗?有没有诚心啊!” 孟砚青:“表白不表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志趣相投,再说了,我觉得我们差不多了,也许这一次就正式表明在一起呢!” 当然了也不一定,她不着急。 她又不是非要赶紧在他脑门上写着男朋友,关键是相处得愉快,其它都可以顺其自然。 哪怕最后不成,至少享受了当下。 陆绪章眉眼平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候不早了,又下着雪,我送你过去什刹海吧。” 他看着她,直接将她拒绝的话堵住:“顺路而已,犯不着为难自己,总不能你谈个恋爱连正经朋友都做不成。” 孟砚青:“也行。” 陆亭笈:“我也去!” 孟砚青:“你们——” 她挑眉,看看这父子:“我这是去约会,你们要给我捣乱吗?你们是存心的吧?” 陆亭笈马上很乖地表示:“我当然不是了,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在家,我想坐父亲的车回家。” 陆绪章表示:“我只是顺路。” ********* 陆绪章开车送了孟砚青过去什刹海,他开得很慢。 到了什刹海后,孟砚青下车。 陆绪章却突然道:“这么冷的天,围巾都不知道围好。” 说着,他伸手过来,帮她系围巾。 他这么系着围巾时,孟砚青看着他,男人薄薄的眼皮微垂着,他抿着唇,很认真的样子。 他沉沉的呼吸洒下来,就落在她脸上,一切都暧昧到了极致。 仿佛不经意间,他的指骨节突起的位置轻擦过她的下巴。 很轻的那么一下,不过却仿佛触电一般,带起丝丝酥感。 他的动作顿住,之后抬起眼看向她。 视线相交间,两个人都探知到了对方隐秘而微妙的心思。 他的手指头修长,不过指甲总是修剪得很短,且很工整,因为她曾说过,这样是最好的,如果长了,会碰到她,会疼。 她喜欢他认真修剪过的手指,带着些许薄茧,在某些时候可以存在感十足。 视线在片刻的黏连后,孟砚青错开了眼。 异样的气氛还在弥漫,陆绪章喉结滑动间,低声道:“对不起,碰到你了,没碰疼你吧?” 孟砚青没什么情绪地道:“是有点疼,不过没事。” 陆绪章:“要不要我看看?” 孟砚青神情淡漠:“不用。” 陆绪章颔首:“嗯,那我和亭笈先走了,祝你约会愉快。” 孟砚青:“谢谢。” 她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陆绪章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便径自上了车。 红旗轿车开走了,地上留下来两道隐隐透出黑的轨迹来。 孟砚青吸了口气,让自己把那些无用的情绪排除出脑海。 他在勾引自己,明目张胆地勾引自己。 他们年少时就在一起,又是四年夫妻,这个男人知道她一切的癖好,也知道怎么把她勾得心神荡漾。 显然,霍君宜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危机,也把他逼到了一个极限,所以恬不知耻冒险出此下策。 不过她是不会如他意的。 十年的飘荡,她一点点将爱意剥落,让自己麻木,让自己抽离,又在那缥缈的绝望中重新恢复了信念。 重活一世,她就是不会轻易回头。 ********* 红旗轿车开出一段后,陆亭笈拧眉,无奈地道:“父亲,虽然大部分时候,我觉得你是英明果断神武能干的,但是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 陆绪章显然还沉浸在刚才,不太经心地道:“你不明白什么?” 陆亭笈:“你说你,平时也是很能干的,可为什么系个围巾,你都能表现那么差!” 陆绪章停下车,之后,以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儿子:“我怎么表现差了?” 陆亭笈:“你竟然碰疼了母亲!关键时候,你怎么就这么扶不上墙!我都看到了,你手脚一点也不麻利!” 陆绪章听这话,缓慢地扫了儿子一眼。 儿子愤愤的,仿佛很丢人的样子。 他眸色幽沉:“给我闭嘴!” 陆亭笈:“难道不是吗?” 陆绪章冷冷地道:“下车。” 陆亭笈:“?” 陆绪章:“你看,外面的雪下得这么好,去打雪仗吧,你今年可能才五岁吧,这种幼稚的游戏很适合你,下车!” 陆亭笈:“你自己做事不妥当,还冲我撒气!行,我出去滑雪了,不理你了!” 说完气哼哼下车了。 陆绪章抬起手,捏了捏鼻梁。 他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儿子,这是什么报应? 这边陆亭笈下车了,陆绪章突然想起什么:“回来!” 陆亭笈不太甘愿地道:“怎么了!” 陆绪章侧着脸,命令道:“刚才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他声音又硬又冷:“我是说系围巾的事!” 这种低情商不会看眼色的货,鬼知道他出去和人说什么。 陆亭笈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