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过,他一直劝我设法从过去走出来,去面对新的生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好转。” 他声音转低:“你说的相亲,是你走了后大概五年吧,可我心里明白,除了你,别人什么都不是,我也不可能再去接受另一个女人了,我只是在试着去——” 他顿了顿,才有些艰难地道:“再试着去扮演一个角色吧,一个已经忘记过去,一个过得很快活,很正常,看不出任何毛病的人。” 孟砚青轻叹了声:“行了,你也不用解释那么多了。” 反正打都打了,事到如今,她的怨气确实消散得差不多了,没那么恼火了。 这事也是赶巧了,她头三四年一直浑浑噩噩,等到她终于有了意识,好了,正好看到他去相亲! 其实如果她看了他几年,看到他的痛苦,那个时候哪怕他和别人直接抱一起,她在意的感觉也就消散了很多。 陆绪章:“砚青,我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和任何女人都保持距离,洁身自好。” 他很快又道:“我以前也很洁身自好啊……” 孟砚青不免想笑:“那你在机场,你又是发什么疯,胡闹!” 陆绪章听她突然提起这个,略有些无奈:“昨晚一直没怎么睡好,就想着明天去送你,谁知道临时要开会,开完会,我一直赶过去,差点以为赶不上了。” 其实她只是过去香港培训两个月,两个月后就回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竟然有种奇怪的错觉,想起了她离世时,想起了过去种种的希冀。 曾经在法国,她的哥哥做下那些巫术,一次次地取血,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落空,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在梦里追寻着她。 大雾漫天,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她,拼命地追,可怎么追都追不上。 所以在机场,当这次他终于赶在最后一刻追上,捉住了她的手。 想起这些,胸口便溢出酸楚,他低声道:“当时真以为追不上了,我拼命追,总算追上,周围的人和事,我什么都看不上,也顾不上了。” 孟砚青听着,心里只觉酸酸软软的,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 那一刻,周围都是云雾,都是虚幻的,只有他们是真实的,他们眼里也只能看到彼此。 不过她到底压下了胸口涌起的澎湃,低声道:“多傻啊!后来呢,宁助理和亭笈说什么?” 陆绪章:“他们要说什么吗?” 孟砚青:“人家两个人四只眼都看着呢!” 她当时突然被他那么亲了,其实也是有些没想到,也有些脸红,根本无暇顾及别人反应。 陆绪章:“看就看了,他们还能问我什么吗?” 孟砚青略怔了下,之后抿唇笑了:“行行行你是上级你长辈,你做什么他们也只能随你。” 陆绪章便也笑了。 这么一笑间,两个人便觉得,一切的过往好像都可以释然。 曾经酸涩的痛苦的,都变得不那么要紧了。 最重要的是,隔着电话线,两个人还能这么闲淡地说着话,还能这么笑着彼此打趣。 陆绪章手中攥着电话通,微闭上眼睛,低声道:“砚青,你还生我气吗?” 孟砚青:“以前很气,现在只有一点点了。” 陆绪章:“嗯?一点点是多少?” 孟砚青想了想:“指甲盖那么大吧。” 陆绪章的声音便越发低下来了:“那该怎么让你消气?” 孟砚青:“可能得买一个搓板,让你跪在那里,再拿一个小皮鞭,抽你一顿吧。” 陆绪章那头便不吭声了。 孟砚青隐约听到一些声音,他仿佛起身了,之后好像挪动了下什么,关门了? 再之后,陆绪章估计是重新坐下来了。 他用很低很低,低到几乎耳语的声音道:“砚青,你回来后,我任你处置好不好?” 孟砚青轻哼:“处置,怎么处置,打你,我还嫌手疼呢。” 陆绪章便低声道:“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怎么都行……。” 他说到最后,声线明显不稳,甚至尾音带着厚重的颤感。 孟砚青的心便瞬间被什么触到了,一股子滚烫熔浆几乎将她淹没。 隔着电话线,她都要受不了了,咬着唇道:“别发疯了!你在办公室呢!” 然而陆绪章却幽怨起来:“昨晚我要去看你,我当时很想你,想你想得难受,但你不让我去,本来我如果去了——” 孟砚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无情地割断他的希望:“别想了,我可没那意思。” 陆绪章赶紧哄着道:“对,你没那意思,是我有那意思。” 他这么说着,突然记起之前她骂自己的话,说他是见了她就发情的老狗。 他抿唇道:“你就是逗我,耍我。” 孟砚青笑道:“那你也得高兴不是吗,我还活着,我还能逗逗你耍耍你欺负你。” 陆绪章:“……” 他微吸口气:“对。” 孟砚青:“别的,先暂时别想了,我还得在香港看看这边的年轻才俊呢!” 陆绪章还能说什么,只有哄着的份:“年轻才俊一口粤语,和你有文化障碍。” 孟砚青:“这没什么,我们可以说英语说法语。” 陆绪章:“……” 孟砚青也就是故意呛他,看他憋屈,她就很开心。 她笑着说:“你说你何必呢,非自己找气受。” 陆绪章却笑道:“我高兴行吧,你天天气我,我也高兴。” 孟砚青便哼了声,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