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车子缓缓驶走了。 陆玉芙怔怔地看着那消失风雪中的汽车,整个人依然处于一种奇怪的迟钝中。 她完全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更不明白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这时候,一阵冷风吹来,夹着雪花,扑打得满身都是,秦绍生忙拉了妻子上车,又帮她擦掉发间的残雪。 他叹道:“你怎么跟傻了一样,傻站在那里看什么?” 陆玉芙摇头,喃喃地道:“那不就是砚青吗,我怎么看怎么像,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做梦吗……” 秦绍生拧眉。 他望向窗外,车窗玻璃已经被风雪模糊了,远去的车辆已经消失看不到了。 他想着刚才孟砚青的样子,终于道:“是很像。” 毕竟也都是相识多年的,他自然不会错认,确实是很像。 陆玉芙:“怪不得呢,怪不得他们父子俩都这样。” 要她的话,她也认为这就是曾经的孟砚青啊! 秦绍生颔首,赞通道:“大哥对砚青用情至深,如今见到,自然——” 他一时也不好描述,反正他能理解。 陆玉芙茫然地道:“可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呢,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人世间真有转世这个说法吗?” ************ 孟砚青离开后,想起陆玉芙刚才的那样子,却是笑得不行了。 陆亭笈感慨:“还是母亲有办法,我看我姑母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她见了你,就跟小绵羊一样,什么都是点头。” 孟砚青:“她这是冻傻了!” 陆亭笈想想也是,忍不住也笑起来,想着以自己姑母那性情,这次怕不是准备了一百种手段打算施展,谁知道见到母亲,顿时傻眼了! 于是这天,回到家中后,晚上时候,陆亭笈便给父亲汇报了。 他笑着道:“非常好,两个人见面后,就像失散的姐妹一样,相谈甚欢。” 陆绪章:“相谈甚欢?” 陆亭笈听着父亲语气中那明显的不信任,笑了:“当然了,聊得非常好,最后顺利告别!” 陆绪章便详细问了问,陆亭笈得意地说起自己对姑母的“警告”,陆绪章听得一时无言。 过了片刻,才笑道:“你倒是童言无忌,你姑母没有因为你的话恼了,也不容易。” 陆亭笈:“我才不管呢,谁要是恼我,我就去找祖父告状,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又不懂事,我多说几句怎么了!” 他很是理直气壮的样子。 陆绪章哑然失笑:“可以,很可以。” 他略一沉吟,想着两个人见面的情景:“看来你姑母也觉得很像,本来冻得够呛,后来看到你母亲,直接懵了。” 陆亭笈:“估计是吧,不过不管怎么着,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看这件事已经不用担心了,她们两个相处得挺好!” 陆亭笈脑子里的想法却是,基调已经定下来了,姑母在自己目前面前属于只能点头听着的份,以后她们相处,反正被欺负的肯定不是自己母亲,这就够了! 父子两人这么说着话,陆绪章也说起他得过年后才能回去了,大概初三或者初四,又问起他们母子想要什么,他好给他们买,陆亭笈听着,难得的机会,趁机提了要求,要国外的游戏机。 陆绪章:“那个很贵,你这要求还挺高。” 陆亭笈有些理直气壮:“我不该得吗,我立了大功!” 陆绪章便笑了:“行吧,给你买。” 陆绪章又问:“你母亲现在在家吗?” 陆亭笈笑道:“她不在家。” 陆绪章:“哦?” 陆亭笈:“放心好了,她过去文化庙会看现场去了,有出租车,我让出租车回头把她送过来,不用担心。” 陆绪章:“我看国内的天气预报,今天刮大风下雪?” 陆亭笈:“对。” 陆绪章:“那还让她出去做什么,天这么不好,你让她在家待着,或者你陪她去。” 陆亭笈:“……” 他叹了声:“你倒是知道疼你未婚妻,可我有什么办法,她忙着呢,不需要我跟着!” *********** 孟砚青见了陆玉芙后,她明显感觉陆玉芙对自己很好奇,之后陆玉芙还特意约她一起过去看王府井的宅子,商量下怎么装修。 陆玉芙愿意出这份力气,孟砚青倒是感激得很,也就过去了,两个人有商有量的,敲定了装修方案。 显然陆玉芙对她颇有些试探,问起她的种种来,她能说的自然也说,但是要让她彻底承认她就是上辈子的那个,她自然是不愿意。 不过陆玉芙越问越感慨,最后已经在心里认定:“你是我前嫂子的转世。” 对此,孟砚青装傻罢了,不接这个话茬。 反正心知肚明就行了,没必要说太清楚,不然回头不知道惹出什么是非来。 陆玉芙有了这个结论后,倒也不再缠着她问了,开始把心思放在王府井房子装修上,看得出,她确实很用心,这让孟砚青心中感激。 感激之余,想起上辈子,也是颇多感慨,白驹过隙,恍惚间十几年二十年,于是大家都走向了不同的人生。 在把装修的事商量妥当后,也到了地坛文化庙会开场了。 按照往年风俗,其实老北京过年是从腊月初八开始的,有个说法是二十三糖瓜,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麦子,就这么一天一天数下来。 而地坛文化庙会则是腊月二十四开始,于是在腊月二十,孟砚青几个就忙了起来,开始为接下来的抢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