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
太医验过后只道:“无毒。”加上徐公公用过了同一份,从中午到晚上人现在好好的站在面前,且诊过没毛病。
桌上的灯烛焰芯在跳,徐威见之取了剪子,打开灯罩剪掉少许过长的烛芯,再将灯罩归位。
封帝舀了一口卖相极差的白粥喝下,虽不比刚煮出来的,内息跳跃的波动让人眼前一亮。
半夜加了一顿饭,封帝用后颇为满意的笑了,“果然有门道。”命太医将桌上瓷瓶中的水一一验过。
试过毒一切正常,太医又每样倒出些许尝了尝味道,说实话水就是水的本味,分辨不出太大的不同。
徐威紧接着也每种品了品,在皇上询问的眼神下禀明:“水的味道,要不拿去同煮一物,看看煮后是否会有新的变化?”
“煮茶。”杯中的茶水已凉,封帝干脆让大伴支个炉子就在殿里烧。
一个炉子配三个陶碗,瓶子里的水少自是用不到壶来煮,煮飞了上哪对比去。
水少很快沸腾,徐威拿着竹夹子夹起搁到桌上,再煮下一碗。
封帝捏了三根茶叶搁水碗中,其他煮沸的水一样按此来。
太医再次验过茶水,徐威每碗舀出一小勺试过,指着其中一杯眼神变幻莫测。
封帝见此挥退太医,端起大伴所指的茶碗浅啜,一股有别于水温的暖流自上而下,疏通身上每一处脏器,通达四肢百骸无不舒爽。
徐威等皇上呼出一口浊气才道:“这是晚上放在院子里的生水。”
封帝第一反应:“再取些来。”一杯就一口的量不够。
徐威迟疑道:“是否送一些到家庙,毕竟这种光靠食补就能达到提升内息的效果令人匪夷所思,不得不防。”
听罢,封帝略作思忖半晌道:“取一小瓶送去,切莫惊动了那两小子。”
徐威心生一计道:“水是曾义看着从井里打上来装罐的,期间未见往里掺东西,只是简简单单搁在院子,表面看不出猫腻,不若让曾义自取井水放置在罐子边上,两相作比看看问题到底出自何处?”
“言之有理,多取些不同的水试验,水的问题好解决,如果是人做的手脚……”封帝不得不重新考虑两名内侍的去留。
月光草出苗的事徐威按下不提,毕竟苗好出花难长,到时候生出花苞再向皇上禀明不迟,说早了就怕白高兴一场。
封帝就寝前吩咐大伴:“那边做的午饭留出两份,一份送到家庙请老祖宗品尝。”
“是。”徐威心下琢磨着每日提供小院的蔬菜数量,看样子再增加一些。
今夜徐威不当值,出了承天殿往李成所在的小院走去,有些猜测因无实据不方便在皇上面前表露,万一推测有误岂不害人害己。
屋顶上的曾义注意到有人闪身前来,定睛一瞧居然是师父。难道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此盯着?
“您不去歇着,这里我一人就行。”曾义从屋顶上纵身跳到地面,与来人闪入墙角的阴影中。
让曾义天天盯着也不是个事,徐威一时又找不到更合适的心腹与曾义替换着守在此地。
“你去弄些水来……”话还没说完,徐威看到曾义一脸得瑟的样子从怀里摸出两个瓷瓶。
曾义鬼精鬼精,特意多拿了两个瓶子回来装罐子里的水,一瓶自留一瓶孝敬师父。
“不是这事。”徐威依旧接过递来的瓷瓶收起来,说了大致的想法让曾义去忙。
这点小事好办,曾义忙应下:“行,去去就来。”说着闪出阴影足尖踏墙借力翻出院外。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徐威推开房门进入屋内,径自走到摆放花盆的地方,长势要比他所想象的要好太多。
“浇了罐子里的水就是不一像,是否那些再种的花苗也能用此法代替现有的花肥?”徐威移步桌前,将趴在桌上压着一只胳膊熟睡的李成揪起来。
李成只眯了一会儿,被人揪着后衣领扯醒,眯起眼睛一瞧,惊到后退。
看了眼半开着的房门,李成傻子似的张着嘴舌头让猫叼走了,尽是说不出一句话。
李成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并不出奇,正常人乍见半夜屋里闯入一人都会是惊恐之态,徐威之所以明着来就是想看看毫无防备突然袭击下,李成的真实反应。
入宫才一年多,学不会老道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徐威开口道:“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来过?”
李成从怔愣变得惊愕,哆嗦着嘴皮磕磕绊绊道:“还,还有人来?”
徐威坐到桌旁问话:“说说为何将水罐放在院子里?”听曾义描述罐子的摆放位置是固定的,很可能放在其他地方不行。
心念急转而下,李成无法回答徐公公的问题,总不能说是月光草造的孽,明显眼前人有备而来,水中的秘密估计比他知道的都多,都是巧合这话能说吗?
曾义取了皇上每日饮用的水来,一进院见房间门开着,往屋里瞄去乍见师父在里头,李成那小子站对面,这是打算问话了?
院子里的动静再轻,高度紧张精神集中的李成不是瞎子聋子,看到曾义将抱着的没见过的水壶搁水罐边上。
好想提醒一句,月光可没那么强的穿透力,加了盖子的水壶放一百天挨着月光草都没用。李成动了动嘴只字不提。
“没人来,门是锁着的。”正常人的回答从李成口中吐露,努力让说出来的话不带歧义。
徐威食指轻弹,示意李成接着说下去。
李成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水是为了困水,要,要晒月亮,以前家中困水晒的是太阳,导致水升温存放不了多久,就改到晚上。”
大实话,半真半假。李成家中晒过水是为了存着洗漱,井里的水打上来透心凉还得兑热水,为了省柴家家如此。
“用水煮肉?”徐威似笑非笑的凝视眼前看似老实的小子。
李成说话说顺溜了,直言:“本就是为了浇花,多出来的水倒掉浪费,煮开后喝了,带点微甜就用来煮肉了。”
“是这样吗?”听上去能自圆其说,可徐威怎么就不信呢,直觉告诉他李成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