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哪一个对于他身上的病症太过刚猛,一不小心会病上加病。白渺斟酌片刻道出具体的感受。
“我这病看过不少大夫,都说是娘胎里带的寒毒极难拔除。”若用两块晶石中的一种来治,白渺自觉太奢侈了些,不太好厚着脸皮讨要。
李成收起火晶,拿着寒冰捏来捏去,脑子里呈现出的画面施加于寒冰之上。
白渺眼见李成如捏泥巴,将冰一样透亮的晶石,从鸽子蛋大小拉扯成片,再度塑造出蝴蝶的模样。
栩栩如生的死物在李成吹了口气的情况下,活了过来。
近距离的震撼,让白渺无以言表。
“不是灵宠?”他以为是稀有的,至今唯一活在世上的灵宠,原来是只是一块晶石所化的死物,难怪说捏碎就碎毫不手软。
灵宠是什么?带着灵气的宠物?
灵气不都绝迹了,没有灵力还能称得上灵宠?李成不甚理解,轻抬指尖放飞新的冰蝶。
蝴蝶朝他飞来时,白渺克制住本能不闪不避,盯着蝴蝶看往哪里落?
冰蝶哪都不落,只绕着人转来转去,好似在找下嘴的地方。
李成看出冰蝶的迟疑不决,对方身上有东西是真,在哪里却找不到,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寒毒,可能是一样东西。”
“误诊?”白渺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以大夫的能力,真的诊不出是毒还是异物?
李成招回冰蝶,重新将之捏回原来的样子,以后再也不需要新的蝴蝶来填补空缺,没有就没有吧,并不影响。
“寒冰?”在府里哪怕不受重视,身为嫡支的白渺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过。
较之记忆中所见过的寒冰,拿来与李成手中的做对比,简直让人惊掉下巴,白渺一时间不太敢认。
“对。”李成揉搓的动作不停,捏出一只麻雀,推开车门挥手放飞。
突然打开的车门,惊得从远处小解回来的车夫急步行至马车前,麻雀的叫声在耳边响起,却未见丝毫踪迹。
“公子可有吩咐?”车夫扫了眼车内的两人,匆忙收起视线。
一瞬间对面的人变得相当可怕,白渺浑身僵直,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给不了车外之人任何回应。
月光草跑得足够快,在李成捏成小鸟的刹那,从怀里轱辘到座位上,凶人时不时抽风的行径,真令人头大。
蔚风朝车门一招手,两扇门吧嗒一声关上,视线落在僵成冰雕的人身上,饶有兴味的欣赏对面之人额角暴起的青筋,最有意思是的眼睛。
危险!
头一次真切感知到,什么是极度危险,本能想逃的意识占据主导,白渺却连挪一下的动作都做不到,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传闻中李成是个喜怒不定的人,今日得见分外有理。
车门忽然关上,未听到公子吩咐,车夫知趣的退到一旁。
雨停了,吹动衣角的风声入耳,车夫以及近旁的五人如临大敌的拔出刀剑,以背靠背的姿势对敌。
马车中有一个杀神坐镇,暂时不用他们操心公子的安危。
越想越可气的白二管家带着人一路追至,废话不必多说,没了商队那些碍眼的家伙,冲上去手起刀落。
论人数白二管家一行占优势,仗势欺人就得是人多欺负人少,手底下的人将那六人拖住了。
白二管家带着少部分人贴进马车,左右开弓踹门的砍窗的同时发力,势要将里面的人从中逼出来。
嗖!
一道光绕着马车转了一圈,尾巴后带出一条血线,凝滞半空落下,摔成一粒粒碎珠滚入泥坑。
哐当!
车门踹开的刹那,白二管家瞪大了双眼,看清楚了车内之人,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待要说什么,一切已然来不及。
直挺挺的倒下,从马车上坠落,惊了拉车的马匹,后蹄朝后蹬踹。
在沾地的一瞬,白二管家被马踢出半米远,手中的刀落下,刀口朝下不幸砍在了腿上,疼痛已经不能让他再做出任何反应,瞳仁扩散生机全无。
白渺眼皮一跳头皮发麻,能与他打成平手的白二管家死了,压根察觉不到是何时动的手。
狐裘下的手心冒着冷汗,身上却冷得寒入骨髓,眼前之人突兀变得深不可测,白渺连对视的胆气皆无。
马车外乍起的喊杀声停息,挥舞着刀剑的敌人接连倒地,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惊得六人嘬牙花子。
麻雀抖落身上的血滴,飞入马车中落到桌上。
眨眼间临窗的小几结成冰疙瘩,看得白渺脸皮眼角直抽,寒气朝着他的方向刺来,扎得人浑身不适。
蔚风抓住麻雀揉成团,拿出火晶将桌上的冰消融,又从寒冰与火晶之上各揪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融合在一处,捏成新的更小的麻雀。
有火晶的加入,麻雀落到桌上后并不会像刚刚一样,把桌子冻住或是烧掉,完美的达到了平衡。
指尖一弹,有着火红羽毛冰蓝色眼睛的麻雀落到了对面人的肩膀上,歪着脑袋可可爱爱的看向蔚风。
令人胆塞的压力骤降,终于能挪动僵硬身体的白渺,再一次僵着脖子,用眼角余光去瞟肩头活灵活现的鸟儿。
不求甚解的白渺内心里萌生出些许渴望,只因鸟儿在身暖意遍及全身,穿着狐裘的他第一次感觉到热,久咳的毛病稍缓。
如此立竿见影克制寒毒发作的办法,怎么不让白渺打从心底想要私吞。
“既然不是寒毒,可有办法取出来?”热得白渺指尖冒汗,从狐裘中脱出,拿帕子去擦脑门上热出来的细汗。
不敢脱下狐裘,万一再被闪一下,着了凉可不好受,白渺宁愿热些,也不愿贪一时的清凉。
“取出来?”蔚风勾唇一笑,仿佛听到好笑的笑话般,笑得人瘆得慌。
白渺眉头微紧,想不出哪里好笑了,再正常不过的问话,像是在笑话他说了蠢话。
“与你性命相连,你要取到不是取不出。”蔚风指了指对方胸前正中间的那一条竖着的骨头,玩味无比的笑言。
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李成所指之处,稍稍用力一按,疼得白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