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闹钟准时响起,温萝披头散发地从床上爬起来,缓了好半天,才勉强从“一觉睡不够还想再睡十觉二十觉”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终于清醒许多,温萝按部就班地刷牙洗脸,换好衣服下楼。
前两天虽然病了,不过因为姜岁的提醒发现的及时,本身也病的不是很严重,几回药吃下去,早就好得差不多。
只是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生病,温萝就是再不上心也不能不注意了。
她一个人总是要好好生活的,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最后不还是自己受罪。
于是从不爱吃早饭的人,破天荒进了厨房,翻了下冰箱里的食材,熬上小米粥,简单做了个鸡蛋饼。
住在海边便是有这样的好处,坐在宽敞明亮的餐厅里,对面是及地的玻璃窗,远远望去依稀能看到海平线,湛蓝的高空上,飞鸟盘旋。
温萝穿着吊带热裤,一身清凉,光洁修长的双腿交叠,在桌下时不时的晃着,小口小口地喝着滚热的稀粥。
喝到一半时,门铃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便是几下规律的敲门声。
温萝一顿,疑惑地抬头。
难道是姜岁已经来了?来了不跟她说一声,或者是曲湘来找她有什么事。
这里的安保极好,几乎每隔一段路都有监控,即便是租户也要主家去登记身份后才能自由出入,因此她倒是不担心会有安全问题。
不过这个时间,曲湘一般都在家里摆弄她那两个小宝宝呢,应该没时间来找她才对。
温萝有些摸不着头脑,穿好拖鞋小跑过去开门。
“你好——”
大门缓缓打开一半,温萝站在门口,惊怔了心神,望着面前,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梁斯珩一身休闲服,身型高挺,眼眸微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
面颊红润,看起来气色还不错,没有病歪歪的迹象。
目光向下扫到被吊带包住、显得格外服帖修身的上身,两条明晃晃白得发光耀眼的长腿一闪而过。
梁斯珩视线一顿,神色未变,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那张呆怔怔的、精致的小脸上。
温萝此刻大脑似乎已然停止运转了,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几近呆傻。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这是昨晚没睡好白日做梦吧?
不是,她刚刚为什么就不经大脑径直开门了啊,为什么不先从猫眼里往外看一眼?
温萝后知后觉地回了神,动作比思想更快了一步,依凭着本能,慌慌张张地就要关门。
门合到一半,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拦住。
梁斯珩险些要被这姑娘给气笑。
他人都过来了,关门就有用了?
他若是一直在这里守着,难道她就不准备再出来了?
她是准备把存粮吃完,然后饿死在里面不成?
梁斯珩抬手,轻轻松松制住门,稍用了些力道,便顺势挤了进去。
温萝越到关键时刻脑子越不灵光,见关门不成,撒腿就要转身往楼上跑,却不想倏然被拽住了手腕。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温萝整个人都落在了梁斯珩怀里,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后背抵到了墙面上。
冷硬的墙硌的蝴蝶骨有些不舒服,但此时显然也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
温萝心里一阵慌乱,死死地埋着头,不肯抬头看他。
显而易见,对面的男人来都来了,又怎会任由她做鸵鸟。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下巴处滑嫩的肌肤,旋即小巧的下巴被手指钳制住,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一点点,强硬地抬起。
“跑什么?原来还知道心虚。”
温萝被铺天盖地的强势气息笼罩,惊颤着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出声:“我……我哪有心虚,我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心虚的……”
嘴上嘴硬的不肯承认,清甜的声音却不知不觉间越来越低,最后低到不仔细听几乎都听不到尾音。
梁斯珩垂眸凝视着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红唇一张一合,喉结微动,对温萝的话不置可否,凤眸微眯,眼底墨色深沉。
“所以嘴上说着喜欢我,实际只是把我当成了参考模板和灵感来源,嗯?”
温萝讪讪地闭上嘴,想起自己放在他门口的那张信,那时热血冲头,只觉得怅惘,又想着可能是最后一次对他说这些话,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上写。
如今被追上了门,温萝才开始后悔,当初干嘛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的写那么一封信啊,现在再看简直就是自己的陈罪书!
这下好了,自己的底子被自己给扒了个干净,一丝辩驳的余地都没有了。
温萝悔的肠子都青了,仍想要垂死挣扎,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狡辩,却被男人抬指轻轻掩住唇,轻嗤了一声:
“小骗子。”
拇指指腹贴在柔软的唇瓣上,不轻不重地摩挲揉按着,撩起阵阵的火。
温萝跑路前,两人之间虽偶尔会有暧昧的举动,但整体而言还称得上是纯洁无公害。
如今不过是短短几天换了个地方,说不清是不是心态的变化,再见的第一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破了界限,转瞬间天翻地覆。
温萝被平平淡淡的三个字堵得哑口无言,嘴唇被掌控在他人手中,带起一丝麻意。
不知是因为男人在自己唇上动乱的手,还是因为那莫名让人战栗的气息,温萝只觉得全身都在发软,明明身子并没有被禁锢住以至动弹不得,却偏偏生不出半分逃离的心思。
“我——”
渐渐的,温萝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想要舔唇,却忘了还有只手,红嫩的舌尖触到了指尖,骤然一惊,触电一般收了回去。
梁斯珩也目色一沉,收回手,顺势揽住惊软下来的腰肢,防止她跌坐到地上。
时隔多日,终是又一次将这不听话的小姑娘捉进怀中。
没了厚重衣物的阻隔,温萝趴伏在他怀里,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