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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几乎是暴毙,我本已经封锁了消息,可狄昉还是知晓了此事,以此为由对我们宛丘的军队再行讨伐,我估计此次使臣来访就是他给我们设的圈套。”明仇叹道,“其实,还有件怪事,也是我们这次抵御狄昉突袭损失惨重的原因。”
“什么?”易玊抬起前面低矮的树枝,护着常溪走过去。
明仇将二人带到一处偏僻之地,这里远离军队的营地,独独两三座孤零零的军帐立在此处,门口只留了两名军士把手,除此之外,全是繁忙的医官。
明仇递给两人两块面巾:“系上。”
易玊和常溪有些不明所以,还是在明仇的带领下走进去,几座军帐里躺满了军士。
他们有的张着嘴巴,却口不能言,有的甚至睁大了眼睛,却目不能视,更甚者,还不能辨声,不得五感。
“你们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几日,就已经有如此多的军士染上这种怪病,开始只是说不了话,到最后会五感尽失,若是如此下去,就算狄昉不来打,我们也会被这种怪病拖垮。”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面巾将易玊的面容蒙去大半,看不出什么神情。
狄昉颔首思索半晌:“应是从狄昉的使臣死掉那日开始,最开始染上这种怪病的的也是目睹他死掉的军士,后来得上这种怪病的士兵才越来越多。”
“没有在使臣的身上查到任何线索吗?”常溪去检查那些军士的耳目,同常人无异,这果真非比寻常。
“我们查了三日,也没有任何线索,那使臣没有怪病,也不无术法。”明仇语气有些遗憾。
“此处怎么这样多虫子?”常溪低头,虫子都顺着她脚边爬过去。
明仇以为是小姑娘怕虫,一笑了之:“让常姑娘受委屈了,我们这是野外军营,有虫子野兽是难免的。”
“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常溪指向地面,“你们没有发现,这些虫子都是朝那些得了怪病的军士们去的吗。”
明仇被常溪点醒,一看果真如此。
所有的虫子都从他们脚边绕开,爬到得怪病的军士们身边去,他长期身在军队,养成了不拘小节的性子,果真不能如常溪般细心。
“使臣的尸体在何处?快带我们去看看。”易玊平静的眼眸中终于流露出几丝急切。
尸体被单独放在另一处军帐中,几人只走到门口,就看见所有的虫子都随他们一样,朝那尸体爬去,围在那尸体身边,久久不离开。
易玊翻开尸体的袖子,抓住他手腕处的灵脉。
此人已经死去了几日,按照常理应该灵脉断尽,气息已绝才对,他却能感受到,灵脉处还有一丝气息。
易玊道:“极其异样,不是魂气,也不是术法的残余,更像是......”
“更像是,一条虫,在灵脉中游走。”
他顺着那尸体手腕处的灵脉划开一道血口,果然看到一条黑色的细线,法术还未施下,那黑线却从手腕处消失不见。
易玊嘱咐身边的明仇:“你让所有的医士于得病军士的手腕处放血,看看是否都有这样一条黑线。”
很快,明仇前来,脸上颜色并不好看:“没错,都有黑线,却从他们的身体里逼不出来。”
常溪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好像听常意迟说过,他江湖上朋友颇多,常意迟从他们口中听过些奇人异事,有件事就同这般情况类似。”
“说说看。”明仇有些迫切。
“说是人间有一处叫紫水寨的地界,善巫蛊,被种下蛊虫的人会莫名得一些怪病,甚至暴毙而亡,表面看却查不出任何蹊跷,这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格外吸引虫子。”
此话说完,常溪突然觉得常意迟那些狐朋狗友还有些用处。
“这巫蛊,可能解?”易玊问。
“能是能,但听说只有紫水寨的蛊婆能解开,而且此处是冥界是黄泉,就算能解,蛊婆一个凡人如何能下得来,那么多中蛊的军士又如何能到人间去?”常溪有些犯难。
这的确是件两难之事。
“明仇,你就在此处,保护宛丘城,稳定军心。”易玊已经有了打算,“常溪,你可愿明日出发,同我去紫水寨寻这解蛊之人?”
风吹起常溪的鬓发,也带起她的嘴角,双眸明媚:“我说过会陪着你,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