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江拂瑛仍旧面无表情,连一丝破绽都没有,冷淡瞥了他一眼,口吻无情。
“记得如何?不记得如何?”
少年瞬间攥紧手心,嘴角牵起勉强的笑容。
“那我替阿姊回忆。”
他语气不用拒绝,不给江拂瑛反应的机会,抢先道出昨夜发生的一切。
“昨夜,阿姊问我是否心悦于你,我说是。我也问阿姊是否心悦于我,阿姊说喜欢。”
江拂瑛:“?”
她昨夜是这么说的吗?
仗着她不记得就胡言乱语起来,得亏她记得,不然还真上了这家伙的当!
当初那个乖乖巧巧的小白兔,怎的变成心思腹黑的大灰狼了?
江拂瑛决定继续装下去,她想看看宋惊鹤还能怎么编下去。
“嗯,所以呢?”
醉鬼的话,可信度能有几分,她打定主意不承认。
少年眸色沉下去,盯着她的侧脸不死心道:“既然阿姊和我两情相悦,何不在一起?”
江拂瑛默不作声,垂眸静静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
宋惊鹤亦是紧张地望着她,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良久,她轻笑一声,桃花眸水光潋滟,微微侧脸,斜睨他紧张的面孔,语气半是玩笑半是惊讶。
“宋惊鹤,一句醉酒后的胡话,你怎的当真了?”
少年心蓦的一凉。
“情爱于我,远不及修仙来的重要,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练几个剑招。”
宋惊鹤心底拔凉拔凉的。
他怀着满腔热切来询问答案,却被人兜头倒了盆凉水,告诉他该清醒清醒。
一夜难眠,他守在门外等她醒来,却见她与周楚砚在门口含笑春生,一见到他,便冷着一张脸,甚至对昨夜的事矢口否认,嘲笑他的痴心。
心脏钝痛,远不及她此刻冷淡的面容。
可是,他还是不死心:“阿姊,昨夜的事你当真不记得?”
哪怕记得一点点也好。
江拂瑛既然决定和他划清界限,就不会给他留下一丝妄想。
“宋惊鹤,”她依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连眼神都没分出一点给他,“我还是那句话,记得与否,不重要。”
少年瞬间惨白了脸,翠色眸子蓄起点点泪光,欲掉不掉。
片刻后,他哽着嗓子道:“我明白了。”
她毅然决然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他原本以为,昨夜自己逾距的行为,能让她心底生出几分对他的在意,如今看来,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重。
江拂瑛从头至尾,都把他当做师弟。
少年失魂落魄地离开。
小九在空间里看得都揪心。
【宿主,你说的也太无情了吧,好歹反派那么喜欢你。】
江拂瑛也不想,但她做不到和宋惊鹤在一起。
两辈子加起来的年龄,让她总觉得宋惊鹤在她面前就是个孩子,她做不到去祸害一个孩子。
“我一个两辈子加起来奔五十的人,好意思和一个孩子谈恋爱?更何况宋惊鹤未成年,那是犯法的事。”
末了,又觉得和它说这些是对牛谈琴,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事情解决就行,当务之急是把芯片研究出来。”
【哦。】
……
千凝峰,灵泉处。
叶知沂猥猥琐琐的,猫着腰钻进灵泉地界,探头望见泡在灵泉里的人,赶忙掏出一包粉末洒在身上。
待粉末彻底浸于衣裳里,方才满意勾唇。
理了理仪容,确保自己现在是最美的样子,昂首挺胸走进去。
“宋燕礼。”
假寐的人眼皮子动了动,脸上划过一丝无奈。
“叶知沂,本君说过多少遍,不要再……”
冰凉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颚。
宋燕礼掀眸看到她语笑嫣然的模样,只觉不对劲,眉心狠狠一皱,斥声:“叶知沂……”
倏地,他察觉到身体的一样,眸色霎时阴沉下来。
“你干了什么?”
白皙的指尖在他胸膛游走,轻轻一挑,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叶知沂掩去心底的激动,反问他:“仙君觉得我想干什么?”
宋燕礼别过脸,暗暗运转体内灵力,凝神引导灵力。
熟料,耳边传来哗啦的水声。
思绪吧嗒一声断裂。
宋燕礼目眦欲裂,眼尾泛上一抹猩红,死死瞪着靠过来的人。
“叶知沂,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叶知沂再清楚不过,无视他脸上的怒火,腰身一软,躺进他灼热的胸膛。
指尖四处拨动,故意攀着他脖颈,呵气如兰。
“我当然知道啊……仙君,五年了。”
从她拜入照墟宗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她纠缠宋燕礼也有五年了,贴了五年的冷屁股,她决定不再温水煮青蛙了。
这青蛙谁爱煮谁煮,她叶知沂可不煮了!
宋燕礼重重闭上眼,呼吸急促,气息滚烫:“你别后悔。”
她笑得勾人:“不后悔。”
宋燕礼狠狠捏住手心,猛地睁开眼,伸手握住她盈盈腰身,往上一提,恶狠狠道:“是你来招惹我的!”
灵泉的水花一阵一阵的,暧昧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
四周的花草纷纷蔫了下去,似听见什么羞事。
火热中,宋燕礼分神布下结界,隔绝他人的窥探。
这一天,叶知沂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