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他只是一个‘小学生’好不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破案的希望,全都寄托到了他的身上,这样真的好吗?
话虽如此,但好在他人小个子又矮,在一众身形高大的警官身边可以说毫无存在感,再加上所有人都在为了案情分析而忙碌,自然就更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了。
“安室先生不用过去么?”毛利兰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没有如往常一样跟过去一起研究案情的这个男人。
“我想今天这个案子,估计一时半会应该结束不了。”安室透提议说,“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诶?”毛利兰眨了眨眼睛,有点疑惑,“安室先生怎么知道这个案子现在结束不了?”
安室透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当然是因为‘沉睡的小五郎’不在啊。”
他说的这样一本正经,要是换做在半年以前的话,她一定真心实意的将这话当做赞美,可现在她只觉得那么好笑。
这都要托诸伏先生的福,她才能够了解到平时被刻意掩盖起来的一些真相,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再也不会拿柯南当做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来看,更不会像以前一样,在他搜寻线索的时候,将他带离那里。
看到她无奈奈何地扯了扯嘴角,安室透故作不解地歪了歪头,“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很对。”毛利兰配合的点点头,但眼中的那抹好笑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下去的,安室透只好假装当做没有看到,“那我们就回去吧。”
虽然明天是周末,她不用去上课,可安室先生明天还要工作,再说这里的事情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与其留下来添乱,还不如早点回去好了。
站在阿笠博士身旁的灰原哀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在人群中消失了,眸色渐深。
这里的情况,果真如安室透所断言的那样,并没有立刻得到解决,虽然一直否认罪行的木下村嫌疑很大,但在他的身上还有很多的疑团没有解开,同时也需要给他做一个精神方面的鉴定,以及那位后出现的桥本次郎,他的身上同样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因此,警方那边只好暂时先收工,没办法跟他们一起回警局参加后续的柯南,朝阿笠博士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小兰姐姐呢?”四处张望,都没有看到心心挂念的那抹倩影。
灰原哀抱着手臂回答他,“已经和咖啡厅的那位服务生一起离开了。”
“啊!什么!”
这才发现安室透也已经不见了。
不像来的时候将车开的那么快,而有些刻意地放缓了速度,刚好可以欣赏到路两旁美丽的夜景,顺带让身心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放松。
灯火绰绰,映得那一条墨蓝色的河面上泛起了点点光亮,如波光碎玉沉了一轮弯月,美不胜收。
毛利兰侧手撑在车窗的边缘上,望着那一条宽广的墨河,少女的心事,凝结成了眉间稍稍蹙起的一点折痕。
安室透不准痕迹的暼了她一眼,“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毛利兰张了张口,下意识想反驳,可又觉得这样说又太过刻意,便反问道,“安室先生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毕竟我也跟在毛利老师身边学习了一段时间,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回以她的带着一点狡黠的微笑。
“……这样啊。”毛利兰垂下了眼睛,不是很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察觉到她的拘谨,安室透没再步步紧逼,而是说,“虽然不知道这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要是愿意说的话,我很乐得做一名倾听者。”
“诶?”毛利兰抬起头有点不明所以。
陡然加快的车速,冲散了她心头忽然而起的一点异样。
安室透没有说话,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越是私密的事情,往往越难对亲近之人说出口,而他现在只需埋下一颗种子,待到她想说的那一天,在为数不多合适的人选中,终归还是会第一个想到他的。
毛利兰窝在车座里,思绪烦乱。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真的不知该从何说起。
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在半年多前的那一天被突然打破了,她成了唯一一个能够看到并触碰到诸伏先生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诸伏先生才会在那天晚上,怀揣着好奇和她一起回到事务所,只是为了弄清楚原因。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决定,把他们就捆绑在了一起,虽然,最开始的时候都会有些尴尬,但好在诸伏先生是个正人君子,并不会做出任何逾矩,令她不安的事情来,这也是最让她松一口气的地方。
一路上,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直到车子停在事务所的楼下。
“今天真的是麻烦安室先生了。”毛利兰真诚地向他致谢。
安室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回去别忘了将门窗都关好,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都欢迎给我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毛利兰自然不会拂了他这番好意,“安室先生也要记得减速慢行。”
虽然这个时间的行人和车辆已经很少了,但那样快的速度,她还是很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因而声音里就不免带上了几分严肃。
还是头一次被小女孩这样的仔细叮嘱,安室透不禁哑然失笑,不过,这种感觉倒也不是很难接受,道了别,目送着她离开,直到房间里的灯亮了,他这才驱车从这里离开了。
房间里,毛利兰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月桂狗的抱枕,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诸伏景光说,“诸伏先生,他们好像都已经看出来……问题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又根本没办法和他们说,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还记得那天晚上,新一打电话过来的时候。
望着那熟悉的备注,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他,手指迟疑地落在了接听键,即将按下去的时候,诸伏景光就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认真地看着她,“你的这个朋友会捉鬼?”
毛利兰摇头,以为他是在害怕,忙解释道,“他是一个侦探,我想应该会有办法吧。”
“极大概率,他会觉得你是在和他开一个无聊又可笑的玩笑。”诸伏景光松开了手,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