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全过程的毛利兰,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碎碎平安,我这就去收拾,你们先坐在沙发上坐一下,很快就好。”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微颤的声音一如心头涌起的波涛,还未完全平息。
已经有了诡异的一幕,她要是再在这个时候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只怕会让两位警官误以为她这是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了。
去到洗手间里拿来了扫帚和簸箕,很快就将那里收拾干净了,等弄好一切,又跑到后厨切了两角今天早上刚做好的蛋糕并配上两杯红茶,放在托盘里一起端了上来。
“请品尝一下我的手艺。”分别放到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
放在松田阵平面前的是一块抹茶红豆蛋糕,涂了很少的奶油,味道清苦微甜,倒是很符合他的个人口味,“不错。”
“难得啊,能得到小阵平那么高的评价。”萩原研二露出了暗搓搓的表情,“让我的期望值也忍不住再一次的拔高了。”
拿起叉子舀了一口铺满鲜果的奶油蛋糕,一切都刚刚好,给予了她更高一重的评价。
“你们喜欢就好。”毛利兰笑着说。
时间本来就已经挺晚的了,他们也不好在这里逗留太久,待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了,离开之前,萩原研二以案情后续为由找她要了手机号码,顺手拨打了过去,“有来电显示吗?”
“有的。”毛利兰将屏幕展示给他。
果然是自己的手机号码,走到门口的萩原研二笑着和她摆了摆手,“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你也早点休息。”
“你们路上慢点。”毛利兰同样说。
将人送到了门口,目送着他们走远了,这才将门关上锁好,并将门梁上的卷帘放了下来。
走在长街上的两个人,路灯将他们的身影一再拉长。
“你还真是越来越会假公济私了。”松田阵平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说。
“不要那么说嘛。”双手枕在脑后的萩原研二言语轻快,“毕竟一个女孩子独居在店里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我也只是说万一,到时候咱们也好能帮的到她嘛。”
“那也没见你‘好心’提醒她一句。”刻意咬重了那两个字。
要不是这家伙已经给出了自己的号码,他多少都要说一句,不管她爱不爱听,省得真到出了麻烦的时候,她连哭都来不及。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只有千日做贼,哪有日夜防贼的,更何况,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怀疑女孩子的能力,她们也可以很强大的。”萩原研二如是说道。
松田阵平兀的一声笑了,“也是。”
一个赤手空拳敢于对抗歹徒,无形中救了hagi一命的人,怎么可能会弱。
他嘴角的边的弧度越翘越大,“是时候,该解决一下咱们的事情了。”
“欸?”萩原研二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不是吧。
阁楼天台上,诸伏景光静默地坐在那里,望着窗外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已经换好了睡衣的毛利兰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诸伏先生,你在想什么?”
“想我一件直到现在都不敢去想的一件事,没想到,真的还能够再见到活生生的他们。”回过头对她报以一笑,“谢谢。”
其实她也没有做什么,屈起手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要不是凭靠他先前提供给自己的信息,恐怕还真的没办法及时找到那个歹徒。
“那接下来,诸伏先生是不是可以和我说一说你的事情了。”毛利兰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的看着他。
“我?”他的目光淡了几分,“其实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斟酌,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情,告诉你究竟是对还是错,但如果不享有知情权,又怎么拥有决定权,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还不是那个恰当的时机。”
“为什么?”毛利兰不解地看着他。
诸伏景光抬起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她的额角,“我可不想看到一个整天忧心忡忡,草木皆兵的小兰,到那个时候,店里恐怕就要迎来一群不速之客了。”
依凭那个组织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作风,势必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他想要自救,但他同样也不愿在这样毫无保障的情况下,就将她拉下水,势必要确认了她的安全之后,才可以开展接下来的计划。
“那什么时候才是那个恰当的时机?”毛利兰忍不住问。
“这个……。”诸伏景光顿了顿说,“至少要在你和萩原他们熟悉一些之后。”
有了他们的保护,整件事的危险系数才会降低。
“其实想办法和安室先生认识,才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案吧。”毛利兰忽然说,“诸伏先生却要采取这种迂回的办法,是在担心我会遇到危险吗?”
是啊,她这么聪明敏锐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不出他这么浅显的意图,“让你看出来了。”
“我明白诸伏先生的意思,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既然诸伏先生想通过这种方式,那我们就来试一试,但假如不能成功的话,还请让我走另一条路径,我会知难而退,不会只凭着一腔热血莽撞的,相信我,好吗?”
少女的坚定与无畏,全都化作了眼中的光华,让他无从生出拒绝两字。
许久,才慢慢地吐出了对他而言重若千斤的一个字。
“好。”
回到房间后。
打开了床边的夜灯,拿起了那个已经被碾压到变了形的翻盖项链。
在击中了那个歹徒之后,因惯性的原因,又往前飞了几米,从三楼掉了下去,被紧跟着开过来的一辆观光小火车给压了过去,耳边似乎都响起了那咔的一声。
里面放着的是她和新一的合照,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她也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把它一起带过来了,没想到……但要不是它的话,她也来不及阻止那个歹徒的行动。
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打开抽屉的柜子,将那根本无法再修复的项链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