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摇上,他的目光冷下三分,前几天的新闻报导他也有看到,说起来,这个女孩子还是萩原那家伙的救命恩人。
可是一切真的会那么刚刚凑巧?
尤其是她在看到自己后的瞬时反应,让他不得不深思。
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店中的毛利兰,还没有站稳脚步,就被诸伏景光拽到了一旁,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被他捂住了嘴,只剩下一双莫名地眼睛在眨啊眨。
出什么事了?
“什么声音也不要发出,听我说。”说完这句话,慢慢地松开了手,“为防万一,现在需要检查一下,他有没有在你的身上安装窃听器。”
毛利兰梭然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过于惊讶而张大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看她这样紧张,他忍不住笑了,“放松一点,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样难道不是会更加引起他的怀疑吗?”
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的毛利兰,左顾右盼,拿起了茶几上的便签纸,刷刷几笔:他安装的又不是监视器?
“这可说不定哦。”诸伏景光故意逗一逗她,果然她的神情更加僵硬了,他莞尔道,“好了,不逗你了,现在把东西抱到后厨,我们要一起仔细检查一下。”
这东西都是店里面要用到的材料,抱到后厨去无可厚非,拎起大兜小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到了厨房里。
她的手里还攥着便签纸和笔,方便询问:从哪里开始检查?
“先把东西都拿出来,不用刻意的做什么。”顺势从纸袋里拿出了两盒牛奶,打开冰箱门就放了进去,毛利兰也跟着一起,开始了搬运的工作。
等到都弄完,剩下的纸袋她准备敛到一起,诸伏景光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和平常一样开始准备做蛋糕的材料,进行烘焙,至于他则是进一步的检查。
已经驱车离开的安室透,听着那贴在耳边忙碌的声音,逐一判断出了她的行动,将面粉进行了过筛,然后是打蛋,将溶液混合,再来是震荡气泡,每一步都是常规制作蛋糕的标准流程。
刚回去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制作蛋糕,生意有这么火爆?
但也不排除,有人提前预约了。
呵。
将震荡好的液体倒入事先已经预热好的烤箱中,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诸伏景光的指尖捏着一个小巧泛着金属光泽的物件儿,那应该就是窃听器了,毛利兰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她居然毫无所知。
就在纸袋的夹层里,除了在帮忙把烘焙材料放进后备箱的时候,他碰了一下,但就那短短的几秒中,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窃听器藏进去。
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她实在不敢回想,在侦探事务所的那段时间,他是否也借由过任何一个机会,如法炮制过,而他们就像一个个无知的傻子,一想到过往的生活,很可能被牵连在监控下,她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上一阵阵发毛。
目光抵触的看着被他捏在指尖里的窃听器,扯下一张便签纸写:这个要怎么处理?
既然是被偷偷藏进来的,一个处理不好,只会加深他的怀疑。
这次是窃听,那下一回呢,又将会是什么,她不敢想象。
“既然是和纸袋一起被带进来的,那就只能等到扔垃圾的时候,再一起丢掉了。”诸伏景光神色如常的说。
毛利兰在便签纸上写:我现在就想去丢垃圾。
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没有小鱼干吃而委屈巴巴的猫,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乖,不哭。”
“……。”小猫咪瞪圆了眼睛,凶巴巴的用眼神控诉他。
仿佛在说,才没有哭!
门楣上的风铃随着推开的门叮当脆响,还在厨房里的毛利兰迅速的调整好心情,推开了厨房的门,走了出来,“欢迎光临。”
“下午好啊,小兰。”萩原研二冲她挥了挥手。
跟他一起进来的松田阵平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他们怎么来了?
窃听器笼罩下的阴影还没散开,这两位警官又来了,她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这个时间……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两个刚出完外勤,正好路过这里,就顺便进来看看。”萩原研二笑着解释说。
“那你们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毛利兰说。
萩原研二不假思索地说,“我的话,一份店里的招牌或是最新品都可以,至于小阵平……。”
“随便。”对甜品一向没什么要求的松田阵平懒洋洋地说。
叮!
厨房里,烤箱响了一声。
刚才为了制造噪音而烤制的蛋糕,已经烤好了。
毛利兰转身跑回了回去。
“小阵平,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萩原研二用手肘捅了他一下说。
松田阵平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这个窃听器的覆盖范围有一定的扩展,清楚的将外面的对话透过耳机传导了过来,安室透的眼睛一眯,压出了几分冷光。
还不知道因这二位的到来,再度导致怀疑程度被迫提高的毛利兰,已经将那块烘烤的松软的方形蛋糕取了出来,熟练的开始造型。
很快,两种分割成不同口味的蛋糕就新鲜出炉了,并配上了两杯不同茶饮,放在托盘上端了出去,放在了沙发当中的那张玻璃茶几上。
“这两款都是新出的口味,还请两位警官帮我品尝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将托盘抱在了怀里说。
不大喜欢甜食的松田阵平说,“味道可以再淡一点。”
这已经是半糖的配比了,但毛利兰还是在心里默默记下松田警官不喜欢吃甜。
“要是奶油可以再少一点就更好了。毕竟来买甜品的大多都是女孩子,很注重身材管理,过多的奶油会增加她们心灵上的负担。”这是萩原研二给她的建议。
毛利兰不禁有些汗颜,明明她才是女孩子,可好像他比自己还要更懂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