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还在旋转,这次指到的就不是他们了,趁着别人继续冒险的时候,毛利兰和萩原研二两个人凑在一块,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声点的嘀咕着,“刚才是不是已经都录下来了。”
“欸,你怎么知道?”他明明一直都在‘认真’的听着松田君的告白才对。
“这么难得的一幕,要是不留下一个记录多可惜啊。”萩原研二笑得有点狡猾,“等到小阵平哪天想谈恋爱了,就把这段表白的话,拿去放给那个女孩子听,说不定一下子就……。”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身后传来了松田阵平磨牙的声音。
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回过头齐声对他说,“秘密。”
“……。”松田阵平白了他们两个人一眼,走了回去,“无聊。”
“所以……他这是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啊?”毛利兰纠结的托起脸颊问他。
“这个不重要。”萩原研二说,“重要的是,千万不要让他发现刚才录的那段视频,不然的话,就只有一个下场。”
“被删掉吗?”
“不,会连同手机一起被拆掉,而且还是不负责重新装回去的那种。”
“……。”手机又没有得罪他。
好吧,手机的主人不小心得罪他了。
又经过了几轮的游戏,瓶口再一次转向了毛利兰,她原本是选择真心话的,但之前已经说过了太多的真心话,这次只能选择大冒险了。
“那好吧。”伸手进纸箱,拿出了一张纸条,慢慢地打开了。
上面只有一行的内容:请从房间出去,往右拐,走到第七个包间,敲门进去,向里面的任意一个人要到一份签名。
看着倒是挺简单的,没有前面的几个内容那么难以接受。
但是贸然去打扰一个陌生人的话,还是需要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行。
拿着这张纸条,在心里排练了很多遍,该怎么和人家说,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建设,才迈开步伐朝那个包间走去。
门口站着一个托着酒水拼盘的服务生,正在那里敲门,立在肩膀之上的酒瓶,刚好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只留下一道在昏暗灯光下修长精瘦的模糊轮廓。
要是和他一块进去的话,应该就没有那么尴尬了吧,还在走廊里的磨蹭的毛利兰,忽然就加快了脚步,因而脚步声听起来有点着急,正在敲门的那名服务生停下了动作,缓慢的回过头看向已经朝他走来了的人,“这位小姐,您也是这个房间的客人?”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就算从人群中被单独提出来,也是转头就会忘的那一类型,但配上这样线条流畅的极品身材,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这样观察一个陌生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毛利兰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不是的。”毛利兰将一直攥在手心里的纸条展开拿给他看,“其实是我和几个朋友在玩大冒险的游戏,刚好就抽到了这个题目,所以就……。”
她也很无奈,但是没有办法。
到底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惩罚,总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
“原来是这样啊。”服务员很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刚好我也是到这个房间来送酒水的,那您就跟我一起进去好了。”
“可以吗,那真是太感谢了。”
包间里的歌声不断从门缝倾泻出来,而里面的人却仿佛聋了一样,根本听不到外面的敲门声以及他再度提高的询问声,“您好,我是来送酒水的服务生,请问可以进来吗?”
敲了足足有一分钟,里面依然是无人回应。
毛利兰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里面的动静,似乎只有歌曲的原声在高亢激昂的播放着,“里面好像没有人?”
“我记得这个包间里应该至少有三位客人才对。”服务生说。
不可能所有人同时都不在,那这种情况真的是太少见了。
根据她以往的经验,“会不会出事了?”
服务生露出了讶异的表情,看着她,“您怎么会这么想?”
“……。”对啊,她为什么会这么想,毛利兰顿时有点尴尬,“那个我……我瞎猜的。”
“这样啊,但仔细地想了想您说的话,我也感觉有些没底。”他的脸上适时的露出了担忧的神情来。
“???”她说什么了,毛利兰头顶问号地看着他。
他的眼中忽然攒出了几许坚定,“万一真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就麻烦大了。”
动作倒是利索,直接把门推开了。
弥漫在包间里的酒水与香水还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全都混合在一起,甜的发腥发腻的味道铺天盖地的涌来,几乎将人熏晕,两侧音箱里的歌曲也是振聋发聩,如一阵阵巨浪朝着人的头顶就拍了下来。
一个体型略显富态的中年人,只穿着一件敞开了的衬衣和短裤一动不动,四肢被红色的细绳绑起来,缠绕在了房间角落里的重物上,拉成大字,仰头靠在沙发上,脖子上被割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如涌注,几乎洇湿了上半身,显然刚被杀害不久,怒目圆睁,死死的瞪着天花板,形容可怖。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免不了被这色彩冲击下的可怕一幕震慑到了,毛利兰手捂住嘴巴惊愕的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闻到混在空气中甜的发腻的味道,应该就是血腥的味道吧。
粗略的环顾了一圈包间的服务生,等待着身后女孩儿因激动惊恐而发出的惨叫声响起。
一秒,两秒,很多秒过去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孩子,除了脸色稍微有点发白,没有任何其他被吓到的迹象。
“您的心理素质真好。”服务生回头向她看了过去。
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眼神,毛利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似乎太过镇定了。
那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按照国际惯例扯着嗓子大叫一声,或者是干脆直接晕过去好了。
“这个……我以前经常和朋友一起到鬼屋玩,见过的可怕场景比这个还要恐怖上很多倍,所以就没那么害怕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但也只能这么解释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