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还在低头咬着吸管的毛利兰,心领神会地将手里的冰沙举到了他的面前,丝丝冷意扑面,而诸伏景光却是哑然失笑地看着她,“哈?”
“诶?”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怎么好意思告诉她,自己刚才想到了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任由那微甜微酸的冰沙融化成凉凉地果汁顺着吸管冲入喉咙,却也还是难平心头那阵感官奇特的躁动,尤其一想到,这根吸管刚刚在她的口中咬过,一抹不自然地红晕便悄悄爬上了山岗。
街道上车水马龙,一辆从迎面疾驰而过的跑车和他们的车擦身而过,原本提升到了极致的车速陡然慢了下来,坐在副驾驶的松田阵平看了旁边一眼,“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小兰和……诸伏。”萩原研二含糊地说。
“用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松田阵平不以为然地笑了声。懒散靠在座椅上的身体一下子绷直了起来,“我说,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放下她吧?”
萩原研二浅浅地笑了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早在初次见面的那一天,那双大大的眼睛盛满了对他的担心,又或是那一晚的甜品沾染了爱的魔法,总之,他坠入了这条名为爱河的深渊,书写起了爱情故事,但可惜,在这个故事中独缺了一位女主角。
松田阵平瞥了他一眼,不知该不该笑他,明明是一个很容易掠夺女孩子芳心的家伙,可偏偏在这种事上栽了跟头。
早在看到他每一次出任务,都会认真地将防护服穿上再没有任何怨言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家伙恋爱了,虽然只是单方面的吧。
“我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都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了,还总拉上我一块儿到蛋糕店去,hagi你是不是有自虐的倾向啊?”松田阵平发出了灵魂般的拷问。
“不管她是谁的女朋友或又是谁的妻子,在此之前,她都只是她自己。”撇开诸伏这一层关系不去谈的话,他们也还是朋友难道不是吗。
但他也知道该保持一定的距离了,可难以控制住不去见她的心,为了避嫌,所以他才会刻意选在营业的高峰期人很多的时候和小阵平一起去,而不再私下单独见面。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可以真正的放下,但现在,就算仍心有杂念,可他还是想要去遇见她脸上的笑容,一天都会变得很美好。
一踩油门,车如离弦的箭,疾驰而去。
半月后。
通过中村小姐这条线,毛利兰如愿见到了这位极负盛名的企业家慈善家——冬月女士。
坐在她对面的这位老妇人,比先前在报道上看到的要更加有精神也更和蔼可亲,与其说她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倒不如说是更像一位面慈心善的邻家老太太。
可就算是如此,毛利兰也不敢大意。
驱车赶往这里的路上,诸伏先生那句叮嘱犹在耳畔,“自然界中,颜色越是鲜艳的物种,它的危险性往往就越大。人也不例外,尤其是坐在高位上的人,越是和蔼可亲的面容下,或许早就已经暗藏了杀机。”
面对这双苍老但并不浑浊,充满了审视与压迫的眼睛时,令人下意识地要避开与她对视,但毛利兰甚至自己一旦那样做了,必然会功败垂成,只能逼迫着自己迎上那刁难的目光。
“很少有年轻人敢这样和我对视。”冬月女士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缓缓开口,“果然和传闻中说的一样。”
“我如果是一般的年轻人,现在也就不会坐在这个地方,更不会出现在冬月女士你的面前和你进行谈话了。”毛利兰竭力去拿捏好这个神秘顶尖杀手的人设。
尽管和ghost的接触并不是很多,但毛利兰也知道这安室先生根据资料调查捏造出这个人设和真正的ghost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对于她提出的质疑,安室透只用了一种仿佛在看傻姑娘的目光看着她说,“真正的ghost到底是什么性格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外在的人设可以让局中的人相信那就够了。”
怀揣着这样的心理,毛利兰的心态又随之放松了几分,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冬月女士心中对她的疑虑也打消了不少。
与此同时,在这附近转角的一家咖啡厅里。
坐在靠窗位置上的两个人,面前摆了许多精致的甜品,以及一壶香醇的现磨咖啡,周围虽然坐了不少人,但每张桌子的间隔距离都比较大,再加上舒缓的音乐在演奏,也是个难得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这家店的甜品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苏格兰做的甜品。”坐在他对面的贝尔摩德说。
“听说波本最近在甜品上也颇有心得,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找他尝试下新品。”诸伏景光笑吟吟地对她说,话题也随之转到了这一次的任务上。
窗外的风景很不错,青石铺地,每隔两三米的距离就栽有一棵樱花树,看到花瓣随风飘落下来的那一刹,恍惚间似也嗅到了那淡淡的甜香。
贝尔摩德也一起看向了窗外,对面那条马路上,路灯告示牌的底下,一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人站在那里,左顾右盼似乎是在等人,他的容貌和身材都十分地出色,哪怕只是这一身最简单不过了的休闲装,穿在他的身上也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这个人……。”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下巴。
诸伏景光瞥了她一眼,“你认识?”
“是你那位小女友的朋友,没记错的话,是个警察来着。”贝尔摩德笑起来说。
听到警察两个字,诸伏景光的眼中习惯性地闪过了一抹厌恶。
贝尔摩德笑了,“苏格兰果然还是那么讨厌的警察。”
“呵。”诸伏景光冷笑了一声,“一群自以为是的无能之辈,我可是永远也忘不了他们那副自命清高的丑陋嘴脸。”
倏然,他的眼眸一凛,结出了十二月的霜冷。
顺着他的视线再度向那里看过去,就看到从不远处的一个拐角路口走出来的毛利兰,脚步轻快地朝着在站牌下等候了许久的萩原研二走了过去。
路两旁车水马龙,行人不断,以至于无法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背对着他们的毛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