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枝头上的樱花随风飘落,深深地一口呼吸,芬芳沁透了心脾,双臂微张,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一刻宁静的毛利兰,慢慢睁开了眼睛,一扫迷茫,“我明白了,不管诸伏先生是什么都,但至少从见面的最初,一直到现在,始终都没有伤害过我,我愿意去接纳去相信。”
“太轻易的相信一个人,可是很容易会受伤的。”诸伏景光玩笑似地说道。
“那诸伏先生会让我受伤吗?”毛利兰转过头去看他,神情极为地认真。
“在我能力所及范围之内,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诸伏景光亦是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她。
毛利兰嫣然一笑,冲他扬起了自己的小拳头,回应了他,“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也是在那一天之后,她才真的接受了这个被绑定的事实,并且也无比的庆幸,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是诸伏先生,而不是其他什么人,温文尔雅,学识渊博,日常相处的点点滴滴,更是丝毫不会让她感觉到半分不适。
有的时候,她甚至都在想,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的自己,还能否适应,诸伏先生在自己的生命里突然抽离的某一天。
越过拦网的球极速旋转着朝她飞了过来,挥舞起的球拍准头虽在,却失了力度,回打过去的球飞到一半的时候,咣!的一声就落地了,接连弹高了几下,就滚远了。
挥了一个空的铃木园子,扬声冲她喊,“小兰,怎么回事?”
“可能是有点累了,我先到旁边休息下,你们打吧。”毛利兰拎着球拍去了不远处建在遮阳棚下的休息区,将球拍放到了桌上,充满活力的两道身影正在不断地在奔跑着,在她旁边坐下来的诸伏景光也目视前方,问她,“怎么了,情绪不高?”
“没……。”下意识地要隐藏烦恼,可转念又一想,没有这个必要,伸直了双腿,尽量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一些,“就是忽然想到了,未来的某一天,诸伏先生会不会很突然的就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原来是在想这个,“无法把握的事情,我也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哦。”早就该想到了,可偏偏还是忍不住自怨自艾。
“但只要可以,我就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诸伏景光看向她说,“直到你拥有了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二人世界。”
到那个时候,她应该也不需要自己了,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需要过自己,只是长期的相处之下,让她不知不觉地养成了一种习惯而已。
到他都还清楚地记得,她每一次起床后,都会忐忑不安地睁开眼睛,无一次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没有闪过失落和无措,却还是会和他打招呼问好,而他也只能装作看不到,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不一样。”毛利兰低头摆弄着手指,“那时候的诸伏先生,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就算真的立刻消失,也不会感觉有什么,可能还会庆幸吧,但现在……我相信没有哪一个人愿意看到自己喜……的朋友凭空消失。”
就算是许久不见的新一,终究还是有电话可以联络,而诸伏先生一旦消失的话,那就是茫茫天地再也不会找到,她接受不了这种结果。
“但至少目前不会,我向你保证。”诸伏景光起身找到她的面前,“既然出来玩,那就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让你的朋友们为你而感到担心。”
球场上,正对着她所在方向的远山和叶,因为还要分出一点心神来关注她,而导致对面发过来的两个球都没有接到,顺着她的视线,扭过头来的铃木园子,见她一个人很是落寞地坐在长椅上,干脆地朝她跑了过来,“小兰,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
“突然想起了一道难题,现在已经有答案了。”毛利兰的脸上重新洋溢起明媚的笑。
“什么难题?”铃木园子好笑地问她,“还能把我们的优等生给难住了。”
毛利兰故意说,“一道数学题,园子你要不要来发散一下思维,想出第二种不同的解法。”
“不要,我头疼。”铃木园子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她。
坐在旁边的远山和叶拿出手机看了眼,原本明媚的脸上汇聚了一片乌云。
“怎么了,和叶?”毛利兰关心地问。
远山和叶目光灼灼的盯着手机屏幕,恨不能灼烧出一个洞,“平次那个家伙到现在都没有给打电话或是发信息来问我一下,实在太可恶了!”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面面相觑,“你和服部吵架了?”
“没有。”远山和叶低下头,闷闷不乐地说,“小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把我今天过来玩的这件事对柯南保密吗。”不等她回答,自顾自地就说了下去,“早在一个礼拜前,我就和已经平次约定好了这周末要一起去郊游踏青,结果就在前两天,大冈红叶的一通电话就把他给叫走了!”
手里死命地□□着手机上的挂件儿,原本嘴型上翘看起来很开心的玩偶,都被大力拉扯成一个向下耷拉的苦闷模样。
“如果真是什么要紧的案子,我也不会那么生气,可那就只是大冈红叶组织的一个小型的侦探解密活动!”远山和叶愤愤道,“明明我们都已经说好了,临时毁约不说,到现在居然连一条信息都不发过来我问我一下,实在是太可恶了!”恼怒地用力跺了几下地。
这种情况,毛利兰也曾深有体会,所以她非常可以理解和叶现在的感触,握住了她还在拉扯玩偶的手,“他们有各自要独行的轨迹,而我们的生活也不该是为了某个人,某一件事而停滞不前,我们也有自己要前进的方向,所以没有必要和他们生气。”
这话也是在说给曾经的自己听的,但迟来的言语,对这颗已经沉静下来的心再无触动。
“小兰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总算可以彻底放心了。”铃木园子安心的松了口气,“之前总听你说什么,等待的越久,重逢的时候就越幸福,我也不敢说,怕你会伤心,难道那个推理狂一辈子不回来,你还要等他一辈子,好男人那么多,一棵不行,就换下一棵,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和叶也是!”
“园子说的对!”毛利兰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