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广思说你出城送药去了。”周戚说:“去哪儿送的,送给什么人了?”
薛月白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头脑风暴,她说:“我其实没去送药,我是骗薛广思的,他不是把厨房烧了吗?刚好里面有我,要交给别人的药,我这明天要交差,拿不出药,可就得赔钱。你也知道,我哪有钱啊,我的钱都让薛广思那个草包胡吃海塞弄没了。我就只能铤而走险,想着去乾州旁边的山上看看,看有没有。”
周戚半信半疑,他看着薛月白的双手,空空如也,他问:“那药呢?”
魏钦岩传了个眼神,让她实话实说。
“我们在山上遇到有人剿匪,差点连带着我们一起被剿了。”薛月白后背已经湿透了,主要是撒谎太费脑细胞了。
“那魏大夫呢?”周戚问:“他也跟着你去采药?”
“你也知道我,才疏学浅,哪能有魏大夫见多识广,我让他帮我看看,别弄错了,到时候草菅人命。”薛月白说。
“你们采得什么药?”周戚问。
“蛇床子!”薛月白脑海里就记得这一味要:“对!就是蛇床子!”
“蛇床子?”周戚扶着刀问:“那和什么药能混淆?”
“野胡萝卜。”魏钦岩说:“这两种生药材外表相似,均以果实入药,但是效用截然不同。蛇床子通常不会超过一尺,但是野胡萝卜多是一到两尺。蛇床子的果实没有刺,野胡萝卜的果实是有刺的。再有就是蛇床子的茎无毛,野胡萝卜的茎就多毛刺。蛇床子温肾阳,止痒。野胡萝卜的药用部分是它的果实,也叫南鹤虱,主要是杀虫消积。
“哦~”周戚见魏钦岩说得如此详细认真,也不像是临时编撰的,虽然怀疑,但是没有证据,只能让他们回去。
薛月白送走周戚,腿肚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她在乾州再呆个两三年,准会心率不齐,不,现在还没这个词,应该叫“奔豚”?
薛广思在药材铺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等薛月白,看他们三个平安回来,他的心也就定了。
“姐,我让下人们给你烧好水了,洗洗睡吧。”薛广思说。
薛月白白了他一眼,连骂他都没了力气,她只是挥了挥拳头说:“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谁要是吵我睡觉,我活剐了他!”
“哐哐哐!”
“哐哐哐!”
薛月白一大早就听见有人砸门。
“卧槽!着他大爷的是谁啊!”薛月白穿上鞋子,披了件外衣,随手抄起洗衣锤,打开药材铺的门一看,猛的又把门关上了。
房祈愿莫名其妙吃了个闭门羹,回头问符连卿:“大哥!这怎么回事?”
薛月白五雷轰顶,瞬间惊醒,她心想:“卧槽!不是吧!又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符连卿今日着的是便衣,上前敲门,说明来意,他们这次来是特意为部队采购必备创药。
一听有钱赚,薛月白动摇了,她用背抵着门,穿好衣服,转身开门,她想着:“军队采购药材,应该不是小量,肯定能赚一笔!”
薛月白刚把门开了一半,就听见符连卿说:“薛掌柜!好久不见,还记得在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