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三井一郎很是会挑时间。 他将走之际,就算再是警惕之人,这个时间段短防备心理往往是最为薄弱的时候。 往往很多保守秘密之人,就是栽在这个时候,被别人寻到了端倪,一举击溃。 他选在这个时候发问,很明显就是攻谷雨之不备,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只见谷雨不慌不忙的回答着:“确实我有邀请中川先生前往饮酒,当晚我们都很尽兴,酒也是喝得多了点,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返回来的。” “哦,是吗?”三井一郎似乎脸上带着丝不太相信的表情道,“我怎么听说清晨的时候船上有吵闹之声?” “哦,你说这事啊。”说到这里,谷雨很是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宿酒之后,没想到晨起之后还有醉酒反应,离开之时竟吐了老鸨一身,这事老鸨可以作证。” 老鸨可以作证,亏谷雨也想得出来,现在除了他谁也不知道老鸨的下落,谁还能找她求证? 同时也很明显,谷雨的这表现让他有些失望了。 他很清楚,再也不可能从谷雨口中问出任何一点有关兰香楼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三井一郎的心里竟有种失落的感觉,这感觉或许就是那种求而不得吧。 他曾经有过无数次机会,将玉兰这个可人儿按在床上肆意蹂躏,看着他在自己身下娇啼婉转。 甚至这些天他有时会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强行占有玉兰。 可是后来想想,若是曾经这样做了,可能就一次便会失去真正的乐趣吧。 这或许就是说的,越容易得到的往往不珍惜,越不容易得到的才让人念念不忘。 因此只有那种欲拒还迎,欲罢不能,才是最能撩拨人心坎的。 这种感觉,让人心痒难耐,又让人飘飘欲仙。 或许,他享受的就是这个过程吧。 三井没有把这种复杂的失落表情挂在脸上,只是好意的提醒着道:“谷先生,你是影佐君寄予厚望之人,剩下的路途上万望不可再如此,希望你还是小心谨慎行事为好。” “三井将军说的是,谷雨今天记下了,等返航之时再来拜会将军。”谷雨一副很是受教的样子道。 “无妨,说不定很快就会见面。” 三井一郎浅浅一笑,转身离开了苏州码头。 “雨哥儿,这大冬天的你怎么出汗水了?”三井走后,路方远这才发现谷雨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谷雨缓了口,稳了稳心神道:“刚刚差点被三井找到破绽。” “哪里,我怎么没有注意。”路方远挠了挠脑袋。 “你过来。”谷雨白了一眼路方远。 “干嘛?”路方远下意识的往后跳了一步。 谷雨有些无奈瞪了一眼路方远:“我他妈脚麻了。” “我靠,我还以为你又要踢人了。”路方远调侃着走了上去,扶上谷雨就准备往船上而去。 结果刚刚跨出一步,就捂着屁股跳了起来,龇牙咧嘴道:“雨哥儿,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卑鄙?” “难道你不知道社会复杂,人心险恶?”谷雨一脸得意的潇洒而去。 协同中川杏的检查船队安全的藤田武南,经验上来说确实比中川杏丰富不少。 短短半天的时间,发现存在隐患的地方就达十处之多。 检查之前三井一郎就下过命令,只要存在安全隐患就别想出苏州城。 中川杏对此是半点脾气也不敢有,只得亲自带着随船的青帮弟子逐一整改。 一检查一整改,几乎又是耽搁了一整天,这让原本计划当晚出发的时间,不得不改到了第二天早上。 就是这么一耽搁,让城外的林其书有些坐不住了。 按照当初的计划,船队在苏州修整三天两夜之后,于第三天晚上启程离开苏州城。 船队入外城河往西行驶,在寒山寺前右拐进入京杭大运河,北上无锡常州,从镇江进入长江逆流而上九江。 这一路上,长江江面宽广,水流湍急,不适合伏击以外,重要的一点是江面经常有日本的舰艇巡逻,显然很难找到伏击的机会。 而京杭大运河则不同,平均宽度一般都在二十米左右,想要对过往的船只进行偷袭,相比选在长江成功的概率不知要大上多少倍。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 江南地区水路极其发大,沿途河道纵横交错,非常有利于偷袭。 同样的,借助着这先天优势的地理条件,也非常有利于偷袭之后的撤退。 当时关于袭击的地点,两人其实也做过深入的讨论。 林其书认为,袭击的地点应该放在常熟到镇江的这一段运河之上。 选择这段的原因,是因为两地之间的运河流经距离达七十公里,多处河道纵横交错,在地点上相对容易选择,非常适合伏击,自然也就适合撤退。 对此,谷雨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安排这次袭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真正的袭击船队,只是做出个样子给日本人看,让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就行。 这是其一。 其二,只要发生袭击,场面就很难控制,特别是还有中川杏这个不稳定的存在。 以中川杏的性格,势必会要求青帮弟子全力反击,那么双方的战斗定会被动陷入焦灼状态。 如果被拖到日本军队赶来,这场战斗就不是袭击了,就变成了硬碰硬的战斗。 等到那时,对参与行动的队员来说,无疑是极其危险的。 当然,不管袭击点放在什么地方,都会存在这种风险。 但如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