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日军医院。 路方远、吴三山、中川杏等人,均是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外。 当时黄皮子发现谷雨之时,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之中。 等到青帮弟子匆忙的将他,送到苏州日军医院,甚至都有了休克的症状。 按照当时日军军医的原话说,抬回去吧,救不活了。 路方远一听,当场就怒了,拔枪就顶在军医脑袋上,恶狠狠的威胁着对方道:“如果你们不救活他,那你们都得死。” 这一举动,当即就将医院的卫兵惊动了,匆忙赶来的十几名日军抬枪就瞄准了路方远。 当场的十数名青帮弟子一见,也是丝毫不示弱的跟对方对峙了起来。 若不是中川杏的出现,将双方劝退,很可能在医院就会爆发一场激战。 后来,在中川杏的周旋下,日军驻苏州最高司令长官三井一郎,亲自将电话打到了院长办公室。 三井一郎在电话中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人救不活,都等着军法处置吧。 医院院长和一众医生没有办法,只得匆忙调集血浆,迎着头皮将谷雨推进了手术室。 “路先生,相信谷先生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中川杏见路方远心急如焚的样子,竟是主动安慰了起来。 “谢你吉言。” 伸手不打笑脸人,路方远就算对中川杏再没有好感,依旧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看样子,你们应该认识很久,关系想必也很好吧。”中川杏对路方远表现出来的冷漠,也没有在意,只是继续问道。 “我们…” 根本未多想的路方远,本来想说我们确实认识很久了,也是很好的兄弟。 可是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心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中川杏对我们俩的关系如此好奇,莫不是想趁此来套话? 对此,路方远立马就谨慎起来,当即就改了口。 “我们都同在青帮,年纪也相仿,而且他一直备受季爷赏识,我们这些资历浅的青帮弟子,肯定也要主动巴结他。” “你也知道,我们中国有句俗话,树大好乘凉嘛!” 路方远说着,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偏偏又这事发生在苏州,而我又是这苏州的档头,要是我还不拿出个态度来,怕是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青帮内部山头林立,能力不足、地位低下的青帮弟子,想要生存下去,必定要找个厉害的人物依附。 因此,路方远这一番话下来,竟让中川杏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这次的错也并不在你,回到上海之后,我会亲自向季先生说明情况的。”中川杏见套话无用,竟是主动笼络起路方远来。 路方远对此心中虽是鄙视不已,不过还是顺水推舟将话接了下去。 “那就路某在这里,就先谢过中川先生了。” 中川杏见路方远如此上道,内心当然也是窃喜不已。 同时,他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立马就此点到为止,主动掐断了话题,将注意力放到谷雨的手术之上。 四个小时之后,手术终于完成。 当众人听到院长说手术非常顺利,应该没有大碍了,众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接着,两名护士将谷雨推到了特护病房。 临近傍晚的时分,谷雨醒来之时,有些困倦的路方远,正趴在床头的位置打盹。 望着周遭的一片白色,和那福尔马林刺鼻味道,谷雨随即就明白了当下身处的环境。 “方远,方远。”谷雨低低的叫了路方远两声。 “雨…” 被惊醒的路方远,看着苏醒过来的谷雨,当即就很是兴奋的喊叫了起来,不过却是立马被对方摇头阻止了。 谷雨抬了抬手,示意着路方远过来。 路方远很快就明白了谷雨的意思,赶紧凑了过来,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道:“雨哥儿,有啥事,你说。” “回船上!”谷雨低声道。 “回船上?”路方远当即就跳了起来,“雨哥儿,你不要命呐。” 谷雨喘了两口粗气,没有跟路方远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开口道:“你放心,我事的。听我的,回船上去。” 见谷雨如此坚持,路方远也不再继续坚持,只得赶紧去办理出院手续。 可谷雨是三井一郎亲自关注的病人,医院自然不敢擅作主张,于是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日军驻苏州司令部。 不多时,接到三井一郎通知的中川杏,匆忙赶到了医院。 “谷先生,身体要紧,我看还是等身体康复了再说。”一见到谷雨,中川杏就开始劝着谷雨道。 “谢谢你的好意。”谷雨强自打起精神道,“我这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根本不碍事的。” “差点命都没有了,也能叫小伤?”中川杏惊呼了起来。 “你看是我这是不是没事嘛。”谷雨强忍着伤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硬是将上身撑了起来,故作笑颜道。 不等中川杏说话,又是接着说了下去。 “你看我们这出来都一个星期了,这才走到苏州,要是再这么耽搁下去,猴年马月能够到九江。” “中川先生,你我职责皆在此,到时耽误了大事,我们都没有办法向影佐先生交代啊。” 中川杏原本还是劝解一番,可是听到谷雨一说,他只得沉默了。 出行前,影佐祯昭就曾经向中川杏交代过,江西战事吃紧,必须尽快的将这十船军火送往九江,以便军部做下一轮的军事调整。 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