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阴谋不知道。 但是看两人这一番对话,确实有丝不对劲就是了。 很明显直观的感受,就是两人像是在演戏。 是的,他们在演戏。 一次长达大半个月时间的戏。 在军统还未准备开始刺杀丁默邨时,他们就已经开始演戏了。 起初演戏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打听丁默邨的行动。 而后,各种事情接踵而来,目的就不单单为此了。 至于什么目的嘛,后面会慢慢道来。 再说回刚刚的事情上来。 赵大小姐那一句埋怨,竟有了一丝撒娇的韵味在其中。 想想也是,赵子衿一直以贤良淑德示人,突然来一出不符合她习性的事情出现,外人看来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但如此并非不能解释。 婚姻二字其实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了。 过去千百年来,男女在传统婚姻中表现出来的种种惊人做法,何曾少过? 就十几年前,某被称为民国才女的陆姓女子,在怀孕期间恋上了某位男子。 为了跟这位男子在一起,不惜打掉肚中胎儿跟丈夫离婚。 这当下世风如此,就算谷雨和赵子矜有一些不为人理解之事,倒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奇怪。 为了掩盖某些事情,他们两人故意闹这么一出,如此说来也就很正常了。 当然,赵子矜还是有些担忧的。 毕竟对手也不全是一群笨蛋。 不过两人为此付出的代价,还是有一大的。 就那一天,谷雨脸上的抓痕,就是他自己挠出来的。 还有赵子矜,为此哭肿了双眼,也是够拼的。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赵子矜问道。 谷雨一笑:“现在开头戏已经唱足了,接下来我们自然继续小打小闹一下。” 赵子矜一愣。 “你这是准备让我眼睛哭瞎吗?” “不不不。”谷雨赶紧摆了摆手道,“倒是不用你再哭了,不过小矛盾还是要闹出来的一点的。” “你就这么想我小肚鸡肠的形象深入人心?”赵子矜翻了翻白眼。 “都闹得把你气回娘家了,76号我那么一劝,就让你气消了,不是会显得有些虎头蛇尾?” 赵子矜一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那时两人可是闹得惊天动地的,就这么收场,也确实有点雷声大雨点小。 “那也就是说,我们还没有完全合好?”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谷雨点头道。 “那你还坐这儿?”赵子矜双眼一瞪,声音陡然提高了三分音调。 这突然的变化,倒是是让谷雨也愣了一下。 “回来半天一杯水都没有,你是想渴死老娘,重新再找一个?”赵子矜一副母老虎发威的模样,喝斥着道。 看到这里,谷雨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赵子矜这是重新进入到了状态啊。 得嘞,既然自己都说还没有合好,那就再陪你演一会儿吧。 于是赶紧倒了一杯水递了上去。 赵子矜心满意足接过茶杯,抬手在谷雨的肩头拍了拍:“这就对了嘛,这才是道歉的态度嘛。” “既然我态度这么好,那我邀请赵子矜小姐跳舞,应该能赏个面子吧。”谷雨适时的说道。 “现在?”赵子矜一愣,环视了周遭一圈,问道,“这有跳舞的条件吗?” 哎呦。 这妮子真是傻得可爱哟。 伸手在赵子矜额头一弹,笑道:“想啥呢?在家里就把舞跳了,我们闹这一出还有什么意义。” 听着这话,赵子矜顿时琢磨出了话中隐含的意思,似乎在这件事情上,他好像还安排有后手啊。 “听你这意思,好像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要杀一个人而已。”谷雨笑道。 杀人? “你们要杀谁?” 这里的你们,指的是军统上海区。 “郑士松。”谷雨没有半点隐瞒,直接道了出来。 原军统上海区区长叛投76号,这事中共上海情报小组,自然也是有关注的。 而且她也知道,军统上海区如今的乱局,跟他也是有脱不开的关系。 军统要杀他,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不过有一点赵子矜没想明白,跳舞跟杀人有什么关系。 于是不解的看向了谷雨。 谷雨对此,同样没有卖关子。 “听说郑士松最近常在百乐门出现。”谷雨道。 “哦!” 这一下,赵子矜终于明白了谷雨的用意。 “你是想借着请我去跳舞,接近郑士松,为刺杀他创造机会?” 谷雨点了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哟,原来请我跳舞是个幌子啊。”赵子豁然明白了。 “唉!”谷雨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没办法啊,谁叫我们都不去舞厅了。” 这一点他说得倒是实话。 谷雨跟很多青帮弟子都不同。 多数青帮弟子都没有什么文化,平常的爱好要么不是在赌桌上,要么就是在哪个歌舞厅流连花丛中。 而他则是通通没有这些不良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