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佛海费力巴交的绕了这么大个圈,竟然是要放掉郑月如。 说实话,这个结果让谷雨很是有点意外。 为自己多准备一条后路,本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话由他口中说出来,恐怕真的就不合适了。 如今汪季新的伪政府筹建在即,他却在给自己准备退路,本身就透着不合理。 难道说他也不看好汪季新伪政府的前途?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当初了? 另者,像这些事情,很多人都会交给心腹之人去做。 就算到时出了什么问题,也完全能够撇清关系。 但是,他周佛海就这么做了。 还很是洒脱的在谷雨面前承认了此事。 这用意,让谷雨有些看不懂了。 “周主任,你当真是无所畏惧啊。” “让我谷某人也不得不佩服你的坦诚。” 谷雨很是佩服不已的看着周佛海道。 “既然想请谷雨老弟帮忙,自然就该拿出一些诚意是不?”周佛海笑着道。 “诚意?” 闻听这二字,谷雨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他妈的算哪门子诚意? 你觉得告诉我你的想法,就叫诚意的话,那我回告诉你我的想法,也能被称作诚意? 你周佛海好歹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拿着这样的想法到我这儿来算诚意,你他妈读书去读到牛屁眼里去了? 恐怕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想请问我能有什么好处?”谷雨笑问着对方。 “给自己多准备一条后路的机会。”周佛海极为认真的说道。 “哦?” 谷雨故作一脸震惊模样,接着装着不解的问道:“还请周主任解惑一二。” “你今天若是想办法救下了郑月如,不是就能和军统结下一份交情?” “有了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如此往复下去,这交情不是就很足了?” “万一有一天日本人被打跑,岂不是也有保命的手段是不?” 周佛海一副谆谆善诱的样子。 若是不知道的人见了,还真以为他是在为你好。 然而真是如此吗? 恐怕不见得吧。 都说狡兔三窟,这个倒是不难理解。 但他为什么偏偏就找上谷雨? 谷雨真就有那么香? 从一开始,这事就根本不符合他当前的身份。 如今还亲自下场策反,怎么看都不敢让人相信。 对此,谷雨只是旋即一笑:“听周主任这口气,是已经攀上军统这条线咯?” 问到此,没想到竟是让周佛海老脸有些尴尬了起来。 谷雨一见,其实不用问都知道,他这个路子肯定不牢靠。 难不成着老小子,有投石问路之意? 想到此点,连谷雨自己都惊讶了起来。 不会对方怀疑自己跟军统有何联系吧? 按理来说不会啊。 自己对每一件事的处理和应对方式,根本就不可能透露出和军统有任何的联系。 而且就军统上海区,除了现区长嵩明以外,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因此怀疑自己是军统特工,更就是无稽之谈了。 见周佛海不回话,谷雨当即又笑了起来。 “周主任你这路子都是凭空而来的,还想着拉着我下水。” “说个难听的话,今天你不会是来给我下套子的吧?” 谷雨说这话倒是一副半开玩笑的样子。 毕竟直接就话说死了,于谁怕是都不太合适。 “谷雨老弟,我怎么可能给你下套?” “再怎么说当时若是你出手搭救,说不定我们现在都还困在河内。” 周佛海当即解释了起来。 谷雨则是连忙摆了摆手。 “周主任,当初河内只是全是出于日本人的安排,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你若是真要记着这情分,恐怕只能还给影佐祯昭机关长了。” 他回周佛海的这一番话,也是相当有技巧的。 没有直接称呼影佐祯昭的名字,而是将他的职位带进去,自然是有用意的。 其实道理很简单。 不管在如何,上海滩如今依旧还是日本人的天下。 有些话自然是应该慎重的。 他和周佛海的关系,也并没有好到无话可说的地步,自然就一定要有所顾忌。 要不然怎么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还有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别人说个啥就立马就和对方推心置腹。 因此,不管今天周佛海怎么说,都比需要极力跟这种事情撇清关系。 “谷特助真是这么想的?” 听到谷雨这么一说,周佛海再次称呼他时,称呼不经意间又再次改变了。 “周主任,我怎么想的不重要。”谷雨摆了摆手道,“如果你说是他人求到你,面子上抹不开如此做的,我倒还会相信几分。” 谷雨此话说得就不可为不够明显了。 如果他啊是受了郑月如的家人所托来掺和此事,谷雨或许真个就相信了。 但要是说他是为了给自己准备退路,这事就算他心里敢相信,也绝对是不敢表露出半点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