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前来? 听口气似乎是前来恭贺李士群的? 众人抬眼望去,一身着茶褐色军装的年轻男子,带着数名士兵走上了二楼。 来人衣领处缀着中佐军衔,腰间挂着一把佐官刀,脚蹬一双乌黑锃亮的皮靴。 瞧清楚来人,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梅机关影佐祯昭机关长的副官,中川杏! 众人一阵惊骇。 没想到李士群有面子啊,竟然将梅机关都给惊动了。 什么? 不是为李士群而来的? 你的耳朵聋了吗? 刚刚在场之人谁人没听见,中川杏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时,就远远的恭祝李士群? 你说不是为李士群而来,那又是为谁而来? 听见中川杏跨进了二楼,李士群赶紧笑笑的迎了上去。 “中川副官拨冗前来,李某真是受宠不惊啊。”李士群拱手道。 “李次长言重了。” 中川杏抬手按下了李士群,继续说道。 “李次长刚刚升任,确实值得祝贺。” “不过…” 说着,中川杏的话锋突然一转,眼神也不自主的看向了场中的谷雨。 李士群见此,心里也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难不成中川杏今天也是为着谷雨来的? 老天你莫不是跟我李某人开玩笑? 曾徽安为着谷雨而来。 要是中川杏也是为着他而来,这还有天理吗? 不等中川杏继续说下去,李士群当即就诚挚的抬手邀请道:“中川副官,李某今晚已在三楼备下薄酒,还望赏脸往三楼小坐。” 中川杏闻言,瞥了一眼对方,道:“李次长,不着急。” 说完,也不等对方到底作何反应,抬步就走向了谷雨。 行至谷雨面前两步,停下来笑笑的道:“刚刚还说让你稍等片刻的,那知你跑的比兔子还快,难不成李次长的酒要香一些?” 面对中川杏的调侃,谷雨也是轻轻一笑,打趣着道:“喝酒都赶不上趟,你来是准备吃洗碗水?” “我这种就是跑断腿的命,上头随意一个眼神我就得跑得飞快。” “那里像你,可以如此的随性自在。” 中川杏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样子道。 谷雨又是一笑:“中川兄,你总不会特地跑了这么远,就为找我来诉苦的?” “我也想啊。”中川杏无奈摊手,回望了四周一圈,“好像这个地方也不太适合我来诉苦。” “哟,看来又跟曾秘书一般,前来是为了公干了?”谷雨猜测道。 闻言,中川杏的终是忍不住轻声一笑。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别人不知道我中川杏来此的目的,你谷雨难道还不知道? 不过早前两人在梅机关时,就曾有过私下沟通。 李士群不是狂吗?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你李某人想要借着升任之际,树立自己的威信。 如果做得不过份,倒也罢了。 可是你一旦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做人,一定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别因为一时的得意,就觉得天下在手了。 因此,只要李士群做得太为过份,等到中川杏来时,两人就要故意冷落他李士群一番。 接着再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谷雨两人的这一番谈话,不仅仅是冷落了李士群,就连旁人的一众人等全都给无视了。 有人碍于中川杏的身份地位,不敢将自己的不满表露出来,只得心里愤怒不已。 而有的人,则是自恃身份,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写在脸上。 鲍文源就是这样的代表。 只是他没有将怒火发泄出来而来。 这就是所谓的敢怒不敢言吧。 李士群见着自己被无视了,神情有些尴尬的走了上去,客客气气的道:“中川副官,不如一起到楼上坐下慢慢聊,如何?” 本欲说话的中川杏被对方给打断了,神色有些不悦的盯了李士群一眼。 “李次长,在我表明来意前,中川有几句话请教一下。” “请教不敢。”李士群慌忙恭声回道,“中川副官尽管问就好了,但凡是李某人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中川杏冷冷一笑,问道:“听说你刚刚不将我梅机关的特别助理放在眼里,言语上还极尽奚落,甚至某些人还要将谷特助赶出这德兴馆?不知道李次长是不是有这回事?” 李士群闻言,内心突突狂跳。 中川杏不是刚刚才到吗? 怎么会知道他没来之前的事情? 难不成他也是跟曾徽安一般早就来这德兴馆了,就是等着这一刻才出来的? 应该不至于啊。 如果他早就到了,就他今天这身穿着打扮, 如此一说,想来他应该是不知晓稍早之前发生的事情。 想到此处,李士群立马堆上了一副笑脸。 “中川副官,绝对没有这等事情。” “你看我这不是亲自来邀请谷特助和丁部长到三楼一坐,恰好你就来了。” 李士群嘴皮一翻,就将刚刚做过的事情给立马否认了。 不得不说这诡辩的能力,还真不是一般啊。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