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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1 / 2)

这可奇了,难不成接二连三都是给他说亲的?

见青竹正在门口等着,甄栩问道:“家中来了什么人?怎么有两顶轿子?”

青竹指了指:“左边那顶是城北涌和绸缎庄老板的家人,右边那顶好像是春喜部的人。”

“春喜部?”涌和绸缎庄也算金陵城排行前五的绸缎商了,甄栩时常陪母亲妹妹们去那里挑选衣料,至于这春喜部,名字虽有些耳熟,难不成是戏班子?

青竹见他有些茫然,提醒道“就是金陵最有名的戏班之一——春喜部呀!”

“前几天春喜部和华林部在花市大街打擂台,演得是《梁山伯与祝英台》。”青竹一脸兴奋。

“《梁祝》?华林部?”这个戏班子不是之前周恒请去出场的那一个?

青竹愈发起劲“对呀!据说华林部的曲子新颖别致,唱段也有些不同。那天打擂台,九成的人最后都去听华林部的新鲜了,据说春喜部的班主气得跟什么似的!”

甄栩还是头一回见青竹如此活泼,他笑道:“青竹,原来你爱听戏?”

青竹挠了挠头:“少爷见笑了,我这也就是偶尔去看那么一两场。”

这个年代,没有其他娱乐活动,只有曲艺杂谈可看可听,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流民乞丐,都爱听戏。

可喜欢听戏是一回事,乐户曲艺人地位低下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像春喜部这样大的戏班子,有一众纨绔子弟和士大夫捧场,老板和名角出门排场都不小。

甄栩直直进了花厅,就见一个中年男子十分和气,行了一礼道“甄小公子,鄙姓张,是春喜部的班主。”

甄栩回礼:“久闻张班主大名,未想今日能得一见,不知今日是为何事而来?”

张班主知晓眼前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中了秀才,语气不敢怠慢:“甄公子,听说华林部新演出的《梁祝》是您所作?”

“确实如此,我平时喜好音乐,偶有作品。”甄栩当日费尽心思搬运的《梁祝》曲目,就是为了打入纨绔圈子的,因此被其他戏班子知晓,也并不意外。

“既然如此”张班主更加不敢轻视这少年,郑重行了个礼,“不知可有荣幸,请甄公子也为春喜部写曲?”

见甄栩有些犹豫,他又道“我愿意出高价,还请甄小公子考虑。”

甄栩犹豫的原因很简单,之前作曲是为了救回妹妹,但在本朝,乐户地位极为低下。有些中上层人士偶尔玩票,就会被视为浮浪子弟。

甄栩先前在纨绔子弟圈凭借作曲扬了回名,毕竟是在小范围内让人知晓,也是拉近与纨绔子弟的距离。可若是为戏班作曲,难免会被士林正统视为不务正道,不利于科举仕途。

更何况,他虽做了些改编,可曲子到底是拾人牙慧。

甄栩道:“我只是灵光一现,若论精于此道,还得是世代相传的乐工和梨园子弟。以后若偶有所得,必然先请张班主听过。”

张班主听出他这是婉拒了,但他也知晓,秀才公荒废学业为戏班作曲可能性极小。因而此行前来也并未抱有太多期待,还客气道:“若甄小公子改了主意,还请遣人告知,我随时有空来欣赏您作的曲子。”

甄栩正觉得心思有些繁乱,娇杏来请他:“栩哥儿,太太叫你过去呢!”

正堂里,封慧与两位妇人坐在一处。其中一个身形富态,一看便知是富商家眷;另一个眼神活络,看着便能说会道,原来竟然是位官媒人。

听到一声“见过母亲!”富商太太转头向门口看去。

只见门外走来了个长身玉立的少年,真个儿叫人眼前一亮!她早先也听管事的议论过今年的案首,原以为是他们乱吹嘘,可见了真人才知晓外面所传不及本人十之一二。

媒人也是心头一乐,这样的秀才公,绸缎庄老板的太太先还心存疑虑,现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富商太太虽然打着相看的主意,但话并未挑明。她要见甄栩一面,封慧也不好推辞,何况这里还有位官媒人在。

就算这家小姐不能结亲,让儿子在官媒人那处挂个好名头也是好的,毕竟儿子年近十五,也该订亲了。

甄栩暗道母亲怎么糊涂了起来,外公还在家,怎么能这样就接待起媒人来。

封肃却没在意,他那日便放下让孙女嫁给外孙的念头,今日见既有富商又有官媒人,便打起了另一个主意。他喊来青竹叮嘱一番。

甄栩还不晓得外公说了什么,谷芽急急忙忙从门外面跑进来,附耳道:“栩哥儿,何先生的仆从来报,明日卯时先生便要启程,让你赶紧禀报老爷太太收拾行李呢!”

“怎的这样急?周大人不是还有半月才回京吗?老师竟然不与周大人一道?”甄栩不明白,难不成是朝局又有变化?

谷芽道:“何先生没说缘由,您还是抓紧和老爷太太报备一声吧。”他递过来一封信,“这是何先生给您的。”

甄栩拆开信件一看,上面写着“且备两身锦袍。”

老师平日最是朴素的一个人,在家只是细布衣裳,外出甚至穿粗布麻衣,怎的这次去扬州反而要着锦戴冠了呢?

次日,告别家人,甄栩陪着老师坐船一路到了扬州。

何尘装作普通富商,带着他先逛了一天扬州城,在酒楼里点了菜,慢慢悠悠消磨时间。

确定没有人注意两人后,何尘才与甄栩走向此行的目的地之一—— 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官邸。

夜色漆黑,何尘提前寄信打过招呼。有个仆从正在林府侧门处迎候,两人跟着他进了院子,只见正堂还挂着白色的丧幡,甄栩听到老师轻轻叹了口气。

两人被林家仆从带到书房,林如海此时还在处理政务。

“舒卷兄!没想到上次京城一别,已是五年未见了!”林如海有些激动咳嗽了几声,他虽然年近四十,可是温文儒雅,眸光清亮,不难理解圣上当年为何会点他为探花。

何尘温声道:“如海兄,你受累了,嫂夫人的七七还未过去,兄可要保重身体呀。”

提起妻子,林如海眼中滚下泪来:“是我对不住她。”

忽然听到下人禀报:“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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