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
镇上的人很多都是老人，她看见那里有一片湖，周围坐着零零散散的老人。
湖很大，湖水上泛着碧绿的涟漪，有阵风吹过来，她又多了几分清醒，吹散了几分浑浑噩噩。
“真好。”
她呢喃得很小声。
程盼站在那里看着躺在老人椅上的老人，不知道是那片湖陪着老人还是老人陪着这片湖。
一路上没有看见孩子，却在走进梧桐街的时候看见了稀稀疏疏的几个孩子背着书包走在街道上。
再往前走，望浔小学几个字写在门口。
程盼突然停住了步子，是卢桥生和李纯。
卢桥生牵着一个孩子从学校里走出来，停在了李纯面前。
她眉间泛出笑意，这样的生活她从前没想过，现在看来，卢桥生确实比他们这些人会选择。
逛了一下午，程盼发现望浔镇其实很大，很多旅游景点都像是刚开发的。
走进一家咖啡厅，里面的人寥寥无几。
“你好，喝点什么？”
推开门一进去就有人在柜台前询问。
“冰美式。”
“好的。”
程盼走到窗边的位置坐下，咖啡厅里的人大概都不是本地人。
大都是来旅游走累的人在这里休息。
“你的冰美式。”
“谢谢。”
咖啡端上来得很快，她端起来轻抿了一口，随后皱起双眉。
她没事点什么冰美式，又不上班。
放下杯子后程盼望向窗外，很久没有动静。
对面突然有了动静，程盼转过头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小孩眼睛很大，正盯着程盼。
两两相望，小孩先开了口：“你好，漂亮姐姐。”
“你好。”
她微笑着轻轻点头。
“我可以在这里写作业吗？”
程盼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转头环顾了一圈。
刚才还算安静的咖啡厅现在坐满了人。
“好。”
“童童。”
刚才坐在对面的孩子转头：“爸爸。”
原来是这家咖啡厅的孩子。
童童？
程盼突然想起那天卢桥生也提过这个名字，望浔镇的人都喜欢给孩子这样叫？
还没等她多想，咖啡厅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人是卢桥生。
“卢老师，喝点什么？”
老板熟络地问起了卢桥生。
“卢老师。”
童童清脆的声音响起，吸引了那边的人的目光。
“童童。”
他注意到了这边的程盼，轻点头示意：“程小姐也在。”
卢老师？程盼的脑中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突然想起来刚刚路过小学看见的那个孩子，就是现在坐在她对面这个？
“卢老师，现在咖啡厅人坐满了，你来这里坐。”
童童拉过卢桥生走到这张桌前。
程盼扬起自以为礼貌的笑容：“请坐。”
卢桥生的咖啡很快端上来了，也是冰美式。
“程小姐，你好，那天我去接过你，我叫卢桥生。”
“我记得，你好，我是程盼。”
话落，很久没有声音。
“程小姐这两天在望浔玩得还好吗？”
“这几天在忙着收拾还没来得及好好逛。”
“不过今天到处走了走，风景很好。”
他端起手上的咖啡喝了两口，话语间一如既往的平和。
“我听纯姐说程小姐定了两个月的房间，平时我们这里旅游的人多，住在这里的人不多。”
“有时间了就到处走走。”
卢桥生不说话，程盼就没再说话。
看得出来他很努力地在找话题。
“望浔镇地理位置偏僻，以前没有发展旅游业的时候来这里的人很少。”
“最近两年才慢慢好起来。”
“卢先生，其实我以前认识你。”
程盼突然转移了话题，红唇微动，卢桥生眼中有疑惑。
“江大。”
她只说了两个字，对面的人就有了了然。
“原来是校友。”
卢桥生的眼睛从来都是澄澈的明亮，笑起来的时候更吸引人，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到处都是卢老师的传闻。”
他低头浅笑。
“毕业之后我就来了这里做支教老师。”
支教老师？
程盼有一阵震惊，突然想起来毕业的时候学校也说过支教老师的事，只是那个时候刚毕业的大学生，个个心高气傲，志存高远。
只觉得远方自有大好前途等着他们，哪里会关心支教老师这样的事。
“你后悔过吗？”
她知道这样问不礼貌，只是说出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卢桥生眼底有一阵黯然，程盼看得仔细。
“后悔过。”
“后悔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就来这里，还好，现在望浔镇慢慢好起来了。”
程盼刚下手里的杯子，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是纯姐的孩子吗？”
她看向正低头认真写作业的孩子。
“嗯，这里咖啡厅的老板是他爸爸。”
“镇上有中学吗，我刚才只看到一个小学。”
卢桥生摇头：“只有小学，小学毕业这些孩子就要去县城里上学。”
“县城离这里远，上了中学的孩子只能一周回来一次。”
“我看望浔镇里面挺好的，为什么那天在小镇口的路那么不好走。”
“最近那条路在重修，所以不好走。”
“我之前有一次出外景的时候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