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嘿,看你上蹿下跳这猴样,你嘴里的愚民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反而是你这等奸商出口成谎,你说我更信谁?”
“亏你还是捕快,就这么容忍私刑,目无王法?对得起你那个死掉的师父吗!”
燕九也按捺不住,噌地拔出腰间的九环刀:“他老人家也是你配提的?先削了你这个嘴上没德的东西!”
阿姣插在两人中间当和事佬:“好啦好啦,都少说两句。萧少爷,我也不相信什么夜叉杀人,但这是自古以来的传说,村志上也有先例记载,先冷静下来听听大家怎么说……阿九,你也别使性子了,你是我们这里唯一的捕快,万一真有什么危险,大家都要仰仗你的武艺呢。”
两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在阿姣的面子上才老大不情愿地坐回去。
“年轻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敖祭摇摇头,“等死了人,你们就知道利害了。”
萧泰倔强道:“我就是宁愿被海浪卷死,也不愿意被你们这群人拉去送死!”
敖祭司从宽大的袖管里掏出一把火铳,对准萧泰的脑门。正是我在他家墙上看到的那把。
“怎么死,由不得你做主。”
他环视一圈。
“还有不服的,现在就可以死。”
鸦雀无声。
在火铳的威压之下,祭祀仪式终于勉强得以开展。
蓝渊率先提议:“希望采珠人能主动站出来。”
阿姣提问:“不用知道捕快是谁吗?”
萧泰不屑:“当然不能!这都想不明白,捕快能保护别人却不能保护自己,难免被夜叉盯上,还是乖乖龟缩起来的好!”
蓝渊补充:“不强求,毕竟暴露了身份,就多一分危险。”
我昨晚什么也没有梦到,这次轮回又是个普通村民。在来的路上,我和蓝渊交换了信息,他是真正的采珠人。
“我是采珠人。”
有两人异口同声,是我和王麻子。
我和蓝渊说好,由我来替他呈报线索。这样就算我被夜叉识破而杀,真正的采珠人也能留下来。
和我争夺采珠人身份的王麻子,必然就是夜叉了,不存在类似我这样的情况,因为这是关乎生死的事,不是桌面游戏,唯一的底线就是要说真话。
燕九皱眉:“王麻子,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不要在这种地方找存在感。”
王麻子捻了捻小胡子:“燕大捕头在这坐镇,小人哪敢啊,倒是这位小娘子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你一直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突然来这么一下,我也被你吓到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哟。”
我坚定地摇摇头:“我就是采珠人。”
萧泰不耐烦:“那就是有人在说谎了,你们两个人当中肯定有一个夜叉,今天就在你们两个当中选一个拉出去吧,或者两个都拉出去最保险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燕九在我和王麻子之中来回打量,“我在衙门也待了不少年,多少有点看破人心的本事,哼哼,在本姑娘面前说谎,夜叉的刀未必有我快!”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有没有过于僵硬或者呆滞,或者谎言被窥破的心虚。我转头看了看蓝渊,不愧是经历过许多轮回,从他脸上几乎读不出任何情绪。
阿姣也在来回看:“都处刑肯定是不行的,万一我们被夜叉骗到了怎么办呢?”
敖祭司依旧镇定自若:“那就在其他人里面选,第二天可以听听白姑娘和王麻子查验碑文的结果,再推测他们的真伪。”
依照王麻子在上个轮回的观点,他必然会率先用薛淀的事攻击蓝渊,若是让他因此陷入不利,就和我们的作战本末倒置了。
我在他找到机会之前先发制人:“我认为蓝渊不太可能是夜叉,他刚才提议采珠人主动站出来,却没有让捕快也自曝,这个思路是非常为人类阵营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