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其中肯定包括给他做手术,因为空气消毒酒精和血腥味的源头就在里屋。
他就一直醒着,看着室内一点一点被亮光填充满,看着木制的天花板上滴落只有在晴朗的早晨才会出现的冷凝的水珠。
直到感觉自己有了能够起来的力气,他用手撑起身体走到地上,虽然会发抖而且十分不稳,但他还是一点一点挪到里屋,去看看那个人的长相……顺便再找点吃的,醒了一个晚上,精力消耗是很大的。
等他好不容易先让脑袋探进了里屋,眼前的一幕稍微让他震惊了一下,有个衣着破烂,灰头土脸,极度丧气,男女不辨的家伙睡在地板上,一只手还死死地抓着身边床上的被子,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护住自己的头,睡得很香。
可惜面部神经还没有全部恢复,他只能在内心抽抽眼角。
他挪到他(她)身边,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子,和他身上血的味道是一样的,是这个人救了他。
还没等他措好感谢的辞,突然就全身乏力,接着脚下一软,他整个人倒趴在他(她)身上,但是他(她)只是动了动嘴,说了几句梦话就还是睡得那么香。
……
“喂,小子,”那个女生又在耳边叫嚷开了,他勉强横开一只眼,“有事?”
女生没有立刻回话,因为她转过头去摸了一把鼻血,“咳咳,”当她大义炳然地转过头来时,他就知道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打算“作死”。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一个礼拜下来,这已经是一种条件反射了。
明明俩人都不熟,但相处起来却莫名的融洽,对此,他也是很无奈,可能是动过手术沾过血,彼此什么脾气血性都摸清楚了吧?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狼狈地躺在沙发上被一个自称手艺不错的小偷治疗,实际上他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原来也会伤得那么重,虽然他的记忆有断层,但是潜意识里,这么重的伤势是从来没有过的。
是谁把他伤成这个样子的?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
有人在拍他的脸,“喂,你还活着嘛?”
又是这个人,他不过是小睡了一会,至于这么大动静么?
为了停止某个人的骚扰,他睁开眼,“还没死呢……”
这个女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呼,没死就好……”
她是在关心我?
“还省得我出这么一份力把你搬到后院去。”
好吧,他感动了个寂寞。
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个女贼的本性了的。
又穷又抠又撒泼。
他张开嘴怼了回去:“那你还得谢谢我。”
“呵呵,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全家。”
她一点也不可爱,随时随地都可能爆炸,而且生活地十分粗糙,简直像个大老爷们儿,明明是个女孩子,却总是不肯轻易地哭出来,她似乎背负了很多,但是却总是笑嘻嘻的。
“真是没心没肺……”他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哈?!你说什么呢,藜笆?”
“没什么。”
话说,这后院有什么?为什么如果他死了就要被拖到哪里去?
可能是真的太闲了,这个本来无足轻重的问题竟然一连好几天都压在他脑子里,难受得很。
他也直接问过她,可是她每次的答案都不一样。
“后院?有怪兽啊,最喜欢吃人肉了。”
……
“后院?上次不是问过了嘛?是草地啊。”
“你上次说有怪兽……”
“怎么?有怪兽和有草地,冲突?”
……
“后院?没什么可看的啊,你要是真闲着,就帮我拖拖地,就当是还我的饭钱。”
……
几次问话之后,她也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只要他一开口的第一个字是“h”开头的,必定会露出像七代目火影一样“懒得理你”的表情。
“……”
好吧,机会是要自己把握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后院终于对他开放了,那是在学习念能力的时候,趁女贼回“好窄”休息的时候,他走向了一块凸起的地方,其实在刚走进后院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像腰间盘突出一般醒目的存在了,只不过那时没有时机,而现在,他就要亲手揭开这个谜底。
但是他有点失望,那里没有什么神秘地洞穴或是恐怖的组织,只有一座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坟,哦不,小土丘,就算是乱葬岗都比这个正式,杂七杂八的草长得茂盛,还有一些破布片从土里露出来。
“这里埋了个人吧?”
他自言自语,“不过是谁呢?”
是那家伙每次睡懵时不断求饶的那个人?
还是她的仇家?
他耸耸肩,仇家太多,而这个土堆似乎有点狭窄。
……
他回去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午的心里似乎压了一块石头,那家伙嘟囔着要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测体温的时候,他心里更郁闷了。
“你……有没有想过杀死你的仇家?就是上次追你的那群人。”他不敢直接问她有没有杀死过仇家,只能靠这样来拼凑一个答案。
“没有啊,”她倒是回答得很干脆,“我又打不过。”
确实,上次的那群人,都是满脸横肉的,不仅把她逼到了另外一个城镇,回来之后还把“好
窄”都“细心”的“打扫”了一边,那时他还不能动弹,坐在轮椅上被落在了商场门口,等他半
死不活地回到“好窄”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她修整过了,但是她不知道,还有很多违和的地方没
有被遮掩,比如沙发里面带着血液的那些海绵,更何况还有她突然变换的走路姿势,于是在他的
逼问之下,她才说出了事情的结果,而且她竟然还安慰他,“没事没事,跑这么远就当是锻炼,
而且我早就想换一下‘好窄’的装修风格了,这不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