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一时无语。
因为她真的不清楚,自己是否去过绯净教,又是否盗走了圣物。
褚渊晓非但不帮忙,居然摆起了看戏的架子,饶有兴致地观看两边对弈。
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盯猎物般的神情,看向萧泠雪,“绯净教圣物,呵,难得。”
“一起上,把妖女捉回去,严刑拷打。”
说时迟那时快,绯净教徒全部上阵,将她围了起来。
来的这几人明显不是上次那帮喽啰,功夫不止高了一层,互相之间还十分配合。
刀影连叠,招式频出,萧泠雪穿梭在其中,耳边尽是凛冽的锋鸣。
每一次,刚躲开两道横斩,就有另两道诡异的寒刃紧贴而上,她必须时刻警醒,左边飞踢,右边横扫,顾应不暇。
周围连一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打得很是艰难。
双拳难敌四手,仅仅靠武功的话,迟早会败下阵来。
就在犹疑的一瞬,教徒的弯刀近至眼前。
萧泠雪双眸微凛,气息凝聚,举手一挥,那铁寒弯刀竟生生被她以两指弹开。
来人不得不托着弯刀,踉跄地向后退去,刀身上隐约还残留凌乱的轰鸣。
与此同时,褚渊晓和几个绯净教徒都变了神色。
一阵若有若无的黑气环绕在萧泠雪身上,如不是武功深厚之人,断然看不出这黑气。
绯净教徒急了眼,再次朝她冲锋。
萧泠雪叹息似的摇头,直接以法术使出一掌,狂澜急摧,邪气威逼,瞬间轰倒了他们,也顺带轰飞周围的家具物什。
凡人想跟她斗,还是太嫩了。
许久不曾痛痛快快地使用法术,似乎生疏了点,力道没能控制好,这番下来,贾府已被拆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不过还好,至少没人伤到砸到。
为首的绯净教徒堪堪爬起,以无比惊恐的眼神看萧泠雪:“这是教主的……”
另一人也察觉了异常:“先撤退,回去禀报教主。”
于是,他们便速速离去。
萧泠雪掸了掸手上的尘粒,随意道:“走好不送。”
没想到一转身,差点撞到褚渊晓。
两人正好视线相接,褚渊晓的目光中流转着探究的意味,而她却不明对方在想什么。
半晌无言。
她最先移开了视线:“有何好看,方才又不见你来帮忙。”
褚渊晓轻嗤一声,讽刺道:“那一掌如此厉害,何须我出手。况且,也要看你值不值。”
“放心好了,下次我就是死在路边,都不会求你。”
论嘴硬,绝不可输给他。
“来人,快把这个妖女绑起来,送到衙署,快!”
喜堂背后竟钻出来一个人,浑身大红婚服,满头落着尘土,在那高声传呼。
是宋馥!
原来她一直在暗中观察。
不过片刻,贾府的仆从全都回来了。
虽然未完成拜堂,可宋馥是新夫人的事已经板上钉钉,那些仆从不敢不听她的命令。
于是乎,萧泠雪被他们五花大绑起来。
“我不是妖女。”她无奈地解释。
宋馥颐指气使地开口:“还说你没勾结魔教?等见了都府,再慢慢解释去吧。”
闻言,萧泠雪猛地挣扎,周围人被她这个举动吓得不敢动弹。
完了,他们真以为我是妖女。
那如果现在逃跑,岂非坐实了“妖女”的身份?
结果只会后患无穷。
足足等了好一会儿,贾府仆从又开始加快速度绑她。过程中,她想过挣脱,也有能力挣脱掉,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样的话,才是真正中了宋馥的陷阱。
反正在对付绯净教徒时,没有旁人在场,仅凭宋馥的一面之词,就想诬陷她是妖女,都府也不是傻子。
萧泠雪索性坦然道:“去衙署就去衙署,身正不怕影子斜。”
临走时,经过褚渊晓身旁,果不其然,他又嘲弄一番:“愚蠢至极。”
面对他的藐视,萧泠雪潇洒回击:“我不求你帮忙,若你出手了,才是最蠢的那个。”
关键是,她不相信褚渊晓会真心帮她。
“呵呵。”褚渊晓的笑里,不经意透露着一抹恼怒,那握着扇柄的手,立即收回。
目送萧泠雪被贾府押送离开的背影,他缓缓沉吟:“你一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