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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1 / 2)

火车门一开,乌泱泱一堆人往出口走,付凝走在后头,她平常做事什么都不喜欢当第一,因为她坚信“谁当第一谁倒霉”。

她现在在“地下出口”一步一步走楼梯,老实说这可真不好下去。周围都是比她大的大人,一个接一个的往下面走去,她只能慢慢挪动步子。东西其实也不算太沉,只不过箱子有点大不好拿所以只能慢慢来。

等她到了平地的时候,才终于算是轻松了,能和周围人同步的感觉太爽了。拉开行李箱上的杆,她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觉得自己非常像电视剧里“被接机的帅气人物”,于是故作姿态地“咻”着和“大部队”走。

不久后她在“地下出口”前边看到了外边天的光。

还有百里胜男。

从站口出去后,付凝呼吸到了大量新鲜的空气,深吸一口气又畅快吐出,顿觉世间如此清新与美好。火车站内的空气不比站外的空气清新,站内的人实在是乌泱泱的多,空气都被争先恐后抢走了不少。

感受到新鲜空气后,她才有余力察看良城的风景。

嗯……蓝天是蓝天,大地是大地,小草是小草,倒也和之前来这里时看到的大差不差,没什么新奇的。

付凝左看右看后又透过黑色墨镜片看前边的百里胜男。她穿得平常却也干净,少得可怜的头发扎成低马尾以便头上戴着印有“logo”的深蓝色棒球帽,上身穿着中间带着向日葵图案的白色圆领T恤,她应该是怕晒,索性在T恤外套了个白色防晒衣,她的下身是略微紧身的黑色过膝工装中裤。

百里胜男很喜欢佩戴一些首饰,家里阳台上的柜子里现在还放置着各种首饰,其中颜色大多数都是她惯爱佩戴的银色,她的右手上依然是佩戴着银色花手镯,脚上肉色的丝袜外围着普通的泛着黄的白色运动鞋。

付凝喜欢给很多不同或者相同的事,物取(不同的)名字,百里胜男的这幅打扮倒是让付凝灵感忽的显现——“四拼八凑却也合适”,这就很符合胜男的穿衣风格。

百里胜男也戴着墨镜,似乎是看向别处发了会呆,又转头看到了一个很像她女儿的人,愣了一会,疑虑过后就笑着叫唤付凝。不过她和百里胜男现在其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她真的觉得,这段走过去的时间是很尴尬的。她和胜男六个月没有见面,期间虽然联系过,但是也没有常联系啊,更何况她俩的聊天内容几乎都围绕着“生活费”,没有什么情感维系,于是许久不见之后的再见,就促成了现在的尴尬局面。

即使现在她俩面对面了,也不妨碍付凝不停地思考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百里胜男应该是没觉得有多尴尬,看到付凝的第一眼起就笑着上下打量着她:“号!(借用为语气助词)你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度假呢!”

她说着又扯出口白牙边笑着边用手拉了拉付凝的袖子上上下下看着。

被她这么一说,付凝突然消灭了自己心中的尴尬。

“吼(借用为语气助词)!哪里有!我就是觉得这样穿好看,倒是你啊…这样穿一点也不好看”付凝边说边上下打量着百里胜男,做出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她可觉得自己这样穿确实很好看。

她来之前,特意选了自己喜欢而且合适自己,让自己穿着舒服的三套衣服,加上身上穿的这件的话,就是四套。分别是“经典蓝白配”“桃花俏青梅娇”“关于夏日的记忆”“夏威夷风情”,她今天所穿的,就是那其中的“夏威夷风情”。

之所以是“夏威夷风情”,是因为付凝现在穿的这套衣服风格很“夏威夷”。她穿衣偏爱白色,所以上身是以白色为底再在白色上面不均匀分布着一些可大可小的蓝色小花的一件颇具“夏威夷风情”的衬衫,上身毕竟太花了,付凝来之前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穿黑色裤子好。其他的就中规中矩了,比如白色的袜子配同样颜色的鞋子。这身搭配还好,但加上人就有不足了。

付凝每次长了头发总是忍不住要剪头,这次就是。

决定剪头发的那天付凝贪了小便宜。在去理发店的路上,小区里的“10元快剪”小摊引起了付凝的注意。小摊一共三个男人“管理”,三个男人都是理发师,他们在一大片地上划分成三块的“属于自己”的区域上摆椅子,桌子,镜子,剪发工具和剪发围布。她看还挺多人在小摊上剪头发,又觉得理发店挺贵的要二十多,而且还是自己出钱,于是就大着胆排队。

等轮到了付凝,付凝就一屁股做了下来,刚刚前面的人虽然不算太多,但是付凝也是等了好久才轮到她,现在的她感觉站得累死了。这个小摊这么多人,证明这些个理发师技术肯定不错啊。

于是心里便不再大着胆,而是放心地把头发交给镜子旁边的还在理顺剪发围布的理发师。

他是个寸头,长得很阳光,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却没戴领带。

理顺好剪发围布后,寸头理发师给付凝围上了围布,给带子打结的时候他问付凝:“你要剪到哪?”

“嗯…这里吧,这里就行。”付凝的手从围布里拿出,用手比作个“一”在头发上比划。

“这里是吧,行。”说完寸头理发师就往桌上拿理发剪,然后手起,发落,落落落了一地。

过了会,寸头看了眼镜子里的付凝,皱了皱眉:“我再给你剪点吧,这样好看。”

付凝刚想说“不用”,寸头就已经“卡擦咔嚓”剪掉付凝又一把头发。

之后又是对着镜子修剪,然后又对着镜子修剪,再最后他还要换绕付凝一圈看看,像考试打铃前三十秒的付凝一样,做着没用却自己认为必要的工作。

剪完后她感觉她的头上好像莫名被扣上了一顶“黑毛头盔”,……丑……,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蘑菇,丑……啊,而且为什么下边头发蓬蓬的上边的头发这么扁啊,这显得她脸很大诶!丑啊!

当时的她觉得镜子旁边笑嘻嘻的理发师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

其实在寸头剪发的时候,她看着她的头发“咔嚓”地掉,寸头又时不时看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麻木了,看着镜子里的丑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似的,就这么任由寸头“咔嚓”地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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