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话早已被他抛之脑后,要知道,自第一剑祖之后已有近万年未出过天生剑心之体。
“今天叫你们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季尘轻柔一笑,”渺渺乖,先自己去一边玩。”
接下来的画面,少儿不宜观看。
大殿之门缓缓阖上,众人背后发冷,怎么感觉接下来有些危险呢……
季尘手中出现一条长鞭,他掂了掂重量,不错,还是熟悉的手感。
勾起唇角,他笑得云淡风轻。
“最近剑宗弟子好像有一些谣言,尔等身为掌教长老不管教弟子便罢,还带头宣传,看来我闭关八百年,你们已不把我当回事了。”
修道者皮糙肉厚,灵气护体之下皮肉之伤亦能轻松治愈。
这条长鞭是当初大师兄为了管教顽劣师弟,专门用一种珍稀材料精心炼制而成的,被称为——呜呼哀哉鞭。
木鞭一抽皮肉,二抽神魂,一鞭下去神清气爽,两鞭下去极乐升天,三鞭下去无论上古大魔还是铁血剑修,都得呜呼哀哉、魂飞天外。
甭管多倔,三鞭下去无不求爷爷告奶奶。
季尘曾抓捕过一位大魔,后被魔道赎回。
赎回之时,那大魔双目痴呆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从此以后,魔道对他闻风丧胆,宣称他有某种特殊癖好,最喜欢污魔清白。那千年内,只要他一出现,魔道就奔走相告哭喊逃窜,“太上无极摧花虐魔灭绝神君”的称号便是那时得来。
老祖狞笑两声,一手长鞭舞的赫赫生风。
长老们战战兢兢,缩成一团。
老祖,不要过来啊!!!
哎呦!呦吼!嗷呜!呀吼!
惨叫声传遍了剑宗上下,每个弟子都在心惊胆颤,到底什么酷刑能让这群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大能们叫的如此凄惨。
从来都是道骨仙风气宇不凡的长老们,此刻面色扭曲,涕泗横流。
“老祖饶命!”
“哒咩哟!”
“可不可以轻一点!”
……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剑宗长老为何频频惨叫,这件事自此成为剑宗悬案。
月朗星稀之夜。
“九祖也太偏袒小师祖了!只是些弟子间捕风捉影的谣言而已,就如此严厉地惩罚我等,修行这么多年我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一名长老忿然开口,话语间满是不满。
他趴在蒲团之上小心翼翼捂着自己的屁股,稍微一动,钻心的疼痛就从□□和神魂同步传来。
“你懂什么!九祖深谋远虑岂是你可以置喙的。”同样趴着的掌教龇牙咧嘴,有些不乐意了。
“你难道没有发现被那长鞭抽打之后,神魂凝实了许多么,道心也坚定了不少,就连原本沉寂的境界都有些许松动。”
那长老本来半信半疑,闭目感受片刻后心中一喜,掌教所言为真。
掌教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轻柔抚摸着自己的老腚,那上面布满一条条消不去的红痕。
“八百年了啊!老祖,弟子终于再次得到了您的疼爱。”
他热泪盈眶,满含感动地说:
这正是九祖对我们最澎湃而又真挚的爱啊——
一旁的长老面色惊恐。
这个神经病抖M是谁,还我温雅如玉的掌教回来啊!!!
三日之后,苍天剑仞之巅。
“我就要死了。”
老者噙着温柔笑意,看向面前女孩。
“死,死是什么?”
渺渺不解地眨了眨眼。
“就是去一个别人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我的存在,或许有一天沧海桑田,也不会再有人记得我。”
渺渺有些走神,她想起睁开眼看到的那个女人。
原来她死了。
那会有人记得那个女人么,渺渺又想。
除了自己,还会有别人记得她么。
“好了,别动。”
一股浩瀚又伟岸的力量灌注进渺渺的身体,如渊如海般带着温暖将她包裹。
“你在做什么?”渺渺问他。
“我在将万年修行传予你。”
强行抽离自己的修为无异于刮骨剖心,季尘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眼底盈满笑意。
渺渺幼小的身体此刻如同包容万象的天地,所有力量被她一概接纳。
“我就知道,是你的话便不用担心。”
季尘眸光温柔。修行传功是极难的,而且至少要损耗十之三四的修为,但渺渺不一样,她是特别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渺渺有些困惑。
“这是我的选择,放心,与你无关。”
他自嘲地笑了笑。
赎罪?抑或求一个心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力量得自天地,如今全数奉还。
“还挺舒服的。”
渺渺感叹,她的身体天然冰冷,五感六觉迟钝。这股浩大的能量,破天荒地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万年修为化作一株青莲扎根在渺渺识海,混沌与造化之气环绕,层层莲瓣盛开。
这是直通天地的大道根基,即使是一个废物在这等力量的浇灌下,损失九成之后也能成为一方大能、仙宗巨擘,更何况是将其全数接纳,没有浪费一丝的女孩。
季尘弯下腰重重咳嗽了两声,他的识海已经枯竭,眼眸昏暗,满头白发失去光泽。他不再是剑宗高高在上的剑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将死老人。
他突然想起师尊坐化之际的画面。
那时他与师兄师姐已开始修行,轻易便可替师尊延寿百年,他们拿出辛苦搜集的药草丹药,师尊却只是淡然摆了摆手就笑着闭上了眼。
他不理解师尊的选择,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万年之后的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季尘最后看了看女孩,含笑闭上了双眼。
愿,你此世平平安安,称心遂意。
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