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年心虚至极,紧锁着眉头小声“嘘”了一下,然后眼神极其恳切地小声说:“别跟你妈说,求你了。”
她怔了怔,眼珠子骨碌一转,掰开他的手,悄悄地说:“不说也行,但我有条件。”
“什么?”
她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借你手机给我玩一下午。”
他啧了一声,表情很是不愿意。
江之笑大声说了一句:“土味骚话!”
一霎那吓得他差点跪地求饶了,他只好妥协:“好好好,答应你,我的小姑奶奶唉。”
江之笑刹那间喜笑颜开。
不一会儿,程琴闻声从厨房里走出来,上来就问江之笑:“欸,笑笑,你刚才说什么土什么什么骚,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两人一下子吓蒙圈了,如同大白天见着鬼一样,身体站得笔直,额头冒着虚汗,脚趾死死抓地。
“呃……”江之笑的眼神下意识地往四下瞟,看到阳台上的那盆花,心生一计,“哦,妈妈,我说那阳台上的花盆,那里面的土发骚了,一股骚味儿。”
程琴蹙了蹙眉:“土怎么会发骚?我去闻闻。”
她疑惑地往阳台边去,江之笑后脚跟在她身后。
程琴指着那一堆花盆,问:“我站在这里怎么没闻到呢?”
“妈,那是一股隐隐的骚味,得仔细闻才能闻到。”
“这里有好几盆,你说的哪一盆?”
江之笑微微愣住了,挠着头:“呃,好像是那盆。”她随手指了指。
程琴嗅了嗅:“没有啊,就是一股土味,哪有什么尿骚味?”
她又心慌地随处乱指,程琴又跟着拿起来闻一遍。
直至差不多快闻完了,江之笑最后指了一下离窗户最近的那一盆。
程琴拿起来没有直接开闻,而是问道:“江之笑,这可是最后一盆了,你可别是拿我来开玩笑的。”
江之笑心虚地眼神乱飞,双手指头抠紧了,突然有点儿后悔她编织的这个谎言了。
嗅了一嗅。
江之笑的心跳瞬间慢了一拍,仿佛眼前一切定格住了,无比的漫长煎熬。
“哎呀,还真有股骚味儿!”程琴赶紧放下手中的花盆,捏着鼻子用手扇了扇,“快走,快走。”
还真有!!!
两人迅速逃离现场。
“哎呀,到底是谁做的这缺德事?哪有往人家花盆里撒尿的!”程琴骂骂咧咧的。
不一会儿,把这糟心事处理以后,程琴继续去厨房里忙着。
江之笑摊开收问江大年要手机:“拿来吧,大伯。”
他撇嘴:“这不还没到你上课的时间吗?而且,我这里面有很多……你不能看的东西。”他说着说着就心虚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看你的那些东西的,我玩儿我的,绝不碰你的。”江之笑斩钉截铁的向他保证。
看着她很是可信的表情,江大年逐渐动摇了,他缓缓将手机递出去,刚要碰到江之笑的手指时,他却蓦地往后收回去,连连道:“不不不,不行,我不能给你。”
“不是,大伯,你怎么能耍赖呢?你这样不就成老赖了嘛!”
江大年轻咳了一声:“我又没说不给你,我只是不给你这个手机而已。”
“真的!你还有另外一个,你怎么不早说呢?”江之笑激动万分。
“嘘”江大年打了个小声的手势,“别叫你妈听去了。你们这些学生,一天天不好好学习,非要抱着个手机玩。”
他在自己房间里翻出一个款式有些老旧的白色手机,江之笑拿在手里,彻底翻看了一遍,愣是没看到标着什么牌子的。
“大伯,这啥牌子的?”
江大年唏嘘了一声:“想当年,它也陪伴了我的青葱岁月。欸,也算是我手下一员老将了,至于什么牌子的,我也不记得了。”
江之笑用手搓了搓表面,居然搓下来一层漆皮:“大伯,你这手机咋还褪皮呢?”
“哦,它以前是粉色的,用久了就掉皮了,这不,掉成白色的了。”
江之笑一整个目瞪口呆,简直是大无语了。
“那还能用吗?看起来都快报废啦!”
江大年撇脸:“嘿,你这小孩儿,你可以说我不行,但你怎么能说它不行呢?你大伯我向你打保票,铁定能用,而且这功能效果老实在了,老好用了。”
江之笑半信半疑:“那你把充电器拿给我,我去充个电。”
下午,江之笑塞了一书包的零食并且还偷偷藏了个手机带去学校。
半路上,她载着齐与骁。
恰好今天是最舒适的阴天,没有刺眼的阳光灼烧着肌肤。
“哎,你们班是不是也要去听讲座呐?”齐与骁坐在后面问道。
江之笑不耐烦道:“是呀,你又想干嘛?”
“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只是出于好心问了一下,你这表现得好像谁成心针对你一样!”
“搞得你好像不是一样!”
“有吗?该不会是你太过于在意我的看法,所以脑子里时时刻刻都会想着我。”
“放你的狗屁!在意你的看法,我还不如去在意一头猪的想法,至少等它死了,我还能吃上一顿美味的猪肉!你呢?除了会点毒舌八婆的本事,其余的啥也不是!”
齐与骁气得牙痒痒:“什么叫啥也不是,至少我数学比你强。”
江之笑冷呵呵一笑:“那你语文成绩不也挺臭名昭著的嘛,咱俩一个语文老师,你语文考60分的事,只怕全校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