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同,偏偏卫辞又是个傻的,毫无察觉的被她牵着鼻子走。
宋柏轩既为宋蕴的聪慧感到欣慰,又忍不住嫌弃自己倾力教导的糟心弟子。
“老师,可是有哪里不妥?”卫辞关心道。
“喝你的茶吧。”宋柏轩说罢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转身往书房去了。
卫辞不明所以,正要起身请辞,却见宋蕴笑着朝他走来,手里还捧着一块砚台。
砚台紫中泛青,又带着些许蓝意,石质细润,瞧着便格外坚实,品质极佳。
宋蕴道:“上次我观师兄的砚台别有野趣,却并不平整,极易倾翻,这块砚台或许会更实用些。”
饶是卫辞的感知再迟钝,也察觉出些许异样。他下意识的拒绝:“师妹,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宋蕴早料到他会这样说,只硬把砚台塞到他手中:“不贵重,一块砚台远比不上师兄待父亲的情谊,以后父亲医治腿伤,免不了还要劳烦师兄。”
卫辞仍不愿接下,照顾恩师是他身为弟子应该做的,怎能冒昧收下重礼。
然而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宋蕴堵了回去:“也是父亲的意思,师兄也知道父亲的品性,从不肯亏欠他人,你若不收,他会不高兴的。”
卫辞捧着砚台的手顿在半空,脸上满是挣扎。
他可不觉得恩师会用得起这样好的砚台,可师妹的说辞却让他无法推拒。
无论如何,这块砚台他绝不能收。
卫辞刚要开口,就听宋柏轩幽幽道:“长者赐,不可辞①。拿着吧,你那块砚台是旧了些,该换一块新的用。”
卫辞:“……”
为何他竟然从恩师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阴阳怪气?不,恩师从不会如此,肯定是他想多了。
“是,多谢老师,”卫辞顿了下,“也多谢师妹。”
宋蕴眨了眨眼睛,转身看向房门口的宋柏轩,还未开口,对方已了然她的想法。
宋柏轩:“天色不早了,你一个人回去煮饭也麻烦,晚饭便在这里一起用吧。”
“……”
卫辞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宋柏轩嘴里说出的话。自他幼时有一次在宋家吃饭,吃得上吐下泻躺了足足三天后,恩师便从未留他用过饭。
他的心头浮现出一丝微妙的不详预感,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恩师留他用饭,自然有恩师的道理,他身为弟子怎能质疑?
总之,相信恩师,恩师是不会有错的!
卫辞对此深信不疑,见莫绫一人在灶台边忙活,连忙上去想着搭把手,却被嫌弃的赶到边上。
莫绫:“姑娘只信得过我的手艺,卫公子还是别插手了。”
卫辞:既如此,莫绫的手艺应是极不错的。
无意间听到这番话的宋柏轩:“……”
他略有些怜悯的看了眼卫辞,虽然这些时日莫绫的手艺已有进展,可饭菜的滋味仍旧一言难尽。
蕴儿将他留下用饭,不知是善心,还是想毒他一回。
但左右不过是教他再吐上两天,算不得什么大事。也好让这傻小子长长教训。
莫绫煮好饭菜,趁着卫辞不注意,溜到宋蕴面前小声告状:“姑娘,他碍手碍脚的,真笨!”
宋蕴眼底带着笑:“是吗?”
其实也没有。但莫绫觉得姑娘对那书呆子未免太好了些,只是收了他半匹布,就又送砚台又要留他吃饭,他倒好,还不怎么领情的想要拒绝。
莫绫嘀咕道:“反正他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姑娘,那块砚台那么贵,便宜他了。”
“是吗?”宋蕴轻笑了声,“莫绫,你姑娘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莫绫顿时眼前一亮,嘿嘿的偷笑起来。
饭桌上,莫绫一反常态,待卫辞格外热情,又是夹菜又是盛饭的,叫卫辞颇有些无措:“不必麻烦姑娘,我自己来。”
莫绫大方道:“别客气,卫公子多吃点,锅里的饭管够!”
卫辞连连应是,直到他吃上第一口饭。
他开始反思自己近来在学业上的懈怠,检讨自己近来的一言一行。
定然是哪里做得不好,让恩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