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烈阳师太还是个七八岁的孩童,与哥哥一同生活在东河村。那几日村里妖魔作祟,专门抓年轻孩童饮其血食其脏腑,手段极其残忍。
清逸大法师设捉妖台利用七名童男布下七星童子阵困住了蝎子精,那七星童子阵中就有烈阳师太的哥哥莫东河,当时缠斗相当激烈。
不知什么时候莫东河的爷爷奶奶溜到捉妖台下面,二老也许是担心孙儿的安危躲在那里端详,那蝎子精凶猛异常,转战捉妖台下朝莫东河扑来,不知自己孙儿和其他童子一样都被施法已经同皮铁骨的二老扑了上去,挡在孙儿面前,这一挡就被蝎子精利爪穿心裂肺。
清逸大法师见蝎子精伤及二老于是急忙救人,蝎子精趁乱闯出七星童子阵逃进了白山密林。
二老中毒已深不治而亡,临死请求清逸大法师收留两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清逸大法师答应了二老临终遗言,次日一个人前往白山密林捉拿蝎子精,竟然惨死在朱雀神君手里。当时,百灵花在场,允诺把两个孩子送往茅山交给清逸大法师的师父悬空真人。
由于茅山从不收留女弟子,所以悬空真人收留了莫东河,烈阳师太就跟着百灵花离开了茅山。
此事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烈阳师太再次想起来心中依然仿如昨日。
看到智勇法师在捉妖台上正襟危坐,闭目等候妖邪进入阵法,烈阳师太止住脚步远远观看。
有风大作,捉妖台上的十几面小黄旗烈烈作响。
莫悦君问道:“师父,那是做什么用?”
烈阳师太:“捉妖。”
莫悦君小时候在神将府长大,后来就一直随烈阳师太在白莲宫修行,从来没有见过用这种阵法捉妖,疑惑道:“妖魔会自投罗网吗?”
烈阳师太:“这是茅山独有的捉妖法门,我们且看看再说。”
二人朝一旁的农舍而去。
半柱香时间过后,镇子西边有了动静。随着肆虐的风声,远处迷雾中出现两个绿幽幽的圆球,就像放大的夜明珠。
迷雾随着西风渐渐散去,一块庞大的黑色山石出现在空中,随着靠近那黑的山石上出现一道道网纹,网片微微的在动,那是鳞片。
黑石突然从中间上下出现一道裂缝,其实那不是裂缝,是张开的一张嘴,一条血红色信子从口中探出,随之发出一声底啸。
黑石慢慢向捉妖台移动,也渐渐清晰起来,是一条黑色大蟒的头。隐藏在身后迷雾里的黑色身子正在一点一点显现出来,看起来极为恐怖。
捉妖台上的法师还是一动不动闭目盘膝而坐,七名女子按照七星北斗方位站立,就像木偶一般置身外之物与无物。
莫悦君握拳的手指指节微微发紧,忍不住还是问道:“师父,这么大的一条莽妖,捉妖台上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烈阳师太十分镇定,镇定的就连呼吸也均匀有秩,肘腕里浮沉处风不惊,半晌才道:“再等等看情况。”
她知道此时上前定会扰乱智勇法师的捉妖阵法,这样的事情在三十年前她是亲眼看到,至今还历历在目。
所以不去妄动!
乌黑的巨蟒突然停下了向捉妖台方向游去,俯下头对着捉妖台上低鸣了一声,这声底鸣没有人能够听懂,从音符中却能感受到那是一句嘲笑。
意思可能是在说,“想用这种伎俩困住我?”
捉妖台上的法师听到声音后立时睁开了眼睛,黑色大蟒两颗放光的眼珠盯着前方,缓缓抬起头身子慢慢后撤。
似乎已经感受到周围能威胁到它的事物,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间已经退进了迷雾。
正当此时,一道黑影闪现出来。
这个黑影速度极快,在大蟒还未完全退进迷雾的时候就已经来到黒莽的面前。
那黑影是一个人,他骑在大黒莽的头上两腿夹住颈部,随着大蟒在空中舞动。由于大蟒实在过于庞大,一转身的瞬间,尾部已经向捉妖台扫去。
啪啪啪
只听到一阵响声,捉妖台中央的擎天柱和十几面小黄旗被折断。擎天柱折断后朝着农舍飞去,烈阳师太迅速抓住莫悦君的肩膀飞离原地,任由擎天柱砸在茅屋上。
就在此时,大蟒长尾已经卷过头顶,少年右肩被大蟒尾翼击中飞了下来。
随着一声大叫“哎呦”,莫悦君才知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她从小玩到大的莫大哥——莫木兮。
看到他摔在地上尘土飞扬,莫悦君飞快上前将他扶起,底声道:“木兮哥哥,你怎么样了?”
莫木兮眉一脸痛苦的样子,顺势一躺,正好落进了莫悦君的怀里,“悦君,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好痛苦,我快死了。”
莫悦君知道他又在耍花招,假装狠心道:“你死不死管我什么事?谁让你这么不知进退的莽撞?你死了我就不用再挨师父的骂了。”
烈阳师太也顾不上他们,哼了一声,便向大蟒一跃而去。
看到他两眼一闭,双手一撒,莫悦君以为这一次莫木兮真的受伤严重,着急了,哭道:“莫木兮,我刚才是气你的,你怎么就真的死了?呜呜呜。”
莫悦君哭的稀里哗啦。
听到莫悦君哭的梨花带雨,莫木兮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演戏败露,苍悦君知道自己被戏耍了,脸色一沉,娇嗔的冷哼了一声,撒手而起。
莫木兮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脑勺正好磕在后背的剑柄上,疼的直呼叫,但是这次莫悦君再也不会上当了,不再心疼。
没有去理会。
莫悦君怨道:“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我不想理你了。”
他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吊儿郎当道:“你见了我就像见了鬼一样,你师父讨厌我,就连你也讨厌我。我只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对我生死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说着他向前靠了两步,“原来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竹马情!”
苍悦君掖了掖泪,道:“油嘴滑舌,谁担心你了。我是为莫伯伯难过,倘若你就这么莽莽撞撞的死了,莫伯伯一定很伤心。”
说罢,朝那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