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整面墙只挂了管委会与贝矿镍业的牌子,“师傅,这里没有其他企业吗?”莫门和门口的保安搭话。
上了年纪的保安愣愣地坐在门厅,约莫五秒后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点着慢慢抽了起来,莫门见保安不理自己,有些疑惑地看向闵格朗。
“他嗓子坏了的,讲不出。”沈兴国在车里搭了句话,感觉他都比莫门懂得多,“这边都没人讲话,行长早点谈完,咱们早点走呀。”
莫门点了点头,漫步向电梯走去。进了电梯,莫行长看着自己乌青的双眼,叹了口气,“你不要告诉我这块开发区是专门为北矿镍业设立的。”
闵格朗摇了摇头、耸了耸肩,按下了15层的电梯键。
两人到的时候是十点,前台礼貌地为他们上了手磨咖啡,换了两杯后的现在,两人一齐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了。约定的见面时间已过,脸上带着两块青的莫门和脸上挂着标准微笑的闵格朗却依旧在沙发区等候。
“叮叮叮”一阵音乐响起。
前台的小姐姐已经下楼吃饭,没有人接那个内线电话,闵格朗起身,莫门拦住了他,眼神示意他坐下,“心还怪好咧,你又不是他们前台,也没发你钱…”
“我告诉你,这钱不够!!!”一声怒吼从总经理办公室传来,是女人的声音,怎么还有些耳熟?
“咣”玻璃门开合的动静很大,莫门和闵格朗都在盯着走廊,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脾气。
脚步越走越快、越来越近,五六秒后,印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脸怒气、身着宽松连衣裙的中年妇女,因为这件有些褪色、脱线的连衣裙,莫门认出了她,李安安?陆军的遗孀?
“李姐,你怎么在这?”莫门站了起来上前询问。
“我怎么在这?”像是找到了继续撒火的对象,李安安快步走向莫门,“你问问布鲁银行啊!问问辛甜儿啊!为什么要让陆军去喝酒啊!”
还没等莫门说话,李安安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啊!陆军啊!你个没良心的!儿子才毕业啊……”
“小闵,来啦。”走廊又多了个瘦瘦高的长卷发,是个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看了眼地上的李安安,并不介意她的行为,随后抬了抬下巴,示意闵格朗和莫门跟他走。
“这个是贝矿镍业的蔡总。”闵格朗介绍。
“你先把李姐送回去吧。”莫门瞄了下李安安,她虽然没有起来的打算,但莫门心里已经准备单独会见蔡闳麟。
“别管她啦,来吧。”蔡闳麟不耐烦地看着李安安,反问莫门,“你看她这样,不躺十分钟她能走?要不你俩把她抬走?”
见两个年轻人不动,蔡闳麟向前走了两步,从裤子口袋里伸出一只手指着李安安,“李安安我告诉你,你再不走,商量的余地就没了。”
李安安还是没动。
“三!”
林念修讲过,陆军是因为心脏栓塞去世,去世前的最后一顿饭,是作为蔡闳麟的主陪宴请客人。
“二!”
但为什么蔡闳麟的语气更像一个债主子,仿佛一起喝酒去世的陆军欠了他一笔死账。
“一!”
李安安动了,她蹭一下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水,头也不回地离开,见状,蔡闳麟一个娘希匹骂出,用力转身向办公室方向走去,随后悠悠然然地说,“跟上啊,小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