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女笼罩的莫门战术性靠后,随后伸长胳膊绕过崔安宁的手,拿起自己那杯茶喝了下去。居然再次拒绝?崔安宁讥笑了一下,收起较为攻击性的姿态,留了一个侧脸给莫门,她沉默看着玻璃窗外,等待莫门开口,本来就预估错了可能,再多说一句话都是丢人。
瞄着崔安宁的反应,莫门明白她不是个笨人,分得清什么人该用什么手段,但美貌是她最大的武器,如果这都没用,那说明对方是个难缠的家伙,少不得要费些心思,所以她现在有些不耐烦也正常。
不过既然是个聪明人,给个台阶应该是会下的。
莫门起身走到主位拿起茶壶,将崔安宁的空茶杯沏满,然后恭恭敬敬递了过去,“崔老板,请。”
崔安宁回头看了看,伸手接下莫门递来的茶,但却没喝,小城市里的大美女,估计是追捧人多了,头一回见到不理自己的,闷气有些长。莫门也不说话,等她自我排解,果然不到一分钟,崔安宁松了松肩膀,无所谓地坐到客位上,然后便带着审视的神色,将莫门上下打量了几回,一会摇摇头一会挑挑眉,好像性反转的凝视。
莫门无奈,好歹自己刚才也挺有礼貌,为什么就不能平和一点呢?他叹了口气,学着崔安宁之前的样子,慢慢走到了茶几的右边,接着抬起腿,慵懒地坐在桌角上,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分贝讲了两三个字,仿佛在自问自答。
“什么?”没听清的崔安宁下意识地抬头,迎面而来却是一张天然去雕饰的逼王脸。
只见莫门微弓背,又将右胳膊肘支在腿上,好让自己更加靠近崔安宁,他继续小声,小到每一个音都能钻进她骨缝里,“好看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闻惯了肥头大耳的崔安宁紧张地向后靠紧椅背,心想:废话,谁不喜欢看帅哥?
“好看吗?”这男人呼吸之间有种薄荷味,应该是进门时吃了前台的小糖果,虽然是自己买来的便宜货,但为什么从这具□□力散发时出来却这么香?
“别玩了。”崔安宁笑着推开莫门,她是真的害羞了。
“OK。”莫门收回内力,恢复正常神色,他看着窗外的马路,淡淡地讲,“也请你别玩我,我不是陆军,不好你这款。”
有喜欢瘦瘦高高的人、就有喜欢短短粗粗的人,有喜欢矮矮胖胖的人,就有喜欢奇奇怪怪的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爱好,好比陆军就喜欢长腿大胸,他那结发妻子李安安若不是上了年纪加上心力交瘁没收拾自己,要不然都能和崔安宁一起走梯台。
听到陆军的名字,崔安宁有些扫兴,她摸了摸头发,装作好奇地问,“莫行长也是个因为外貌享受了一辈子便利的人吗?”
莫门认真思索着,崔安宁看着他的侧脸,越看越觉得好看,她总算明白那些男人围着自己转的心情,虽然看到眼里就是赚,但又可惜他不喜欢自己这类型,诶,要不要……想到这,崔安宁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神,后知后觉地感叹这男人绝对知道自己哪个角度好看,所以才这么久没说话,故意让自己犯花痴,老狐狸差点被另一个老狐狸给骗了。
“也不能说没有。”装逼完的莫门歪了歪头,真诚的语气仿佛他刚才的确是在回忆,“上大学前一直算个胖子,出国后虽然瘦了,但老外又不喜欢我这种,所以美色技能用得也没有崔老板那么得心应手。”
“有机会教你。”崔安宁站起来,从左侧回到了主位,她已经放弃了收服莫门的想法,因为这人比陆军难办多了,“讲正事吧。”
“这份明信片为什么和你的手机屏保一样?”
崔安宁拿起明信片随意看了看,背面“安好”二字的确是陆军的笔迹,随后又看到正面的拦海大提,心里又开始反复,几个小时前的两人还在上面相遇,怎么不算天定的缘分了呢?
“不告诉你。”崔安宁又犯了小脾气。
“不告诉我?那你‘故意’让我来干什么?浓妆艳抹的寡妇,啜泣着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为了勾搭小哥哥?这不是什么颜色频道。”莫门还算有耐性,他坐回客位,认真地讲,“我相信你的审美不是陆军,也相信你现在想要的并不是一个帅哥。”
“我们既然这么合拍,不如开门见山讲讲…”莫门真诚地看着崔安宁,“布鲁银行高锶县行的负责人,能够给到你什么?”
崔安宁点了点头,难得有个人不把自己当成头脑简答的花瓶,心情顿时好了很多,泡茶的手也有些飞跃起来,“先喝茶。”
莫门这回伸手接过了茶杯,一口气喝了下去,他继续问崔安宁,“所以你要什么呢?”
“我十八岁跟着陆军,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崔安宁看了眼时间,似乎在考虑自己的故事要讲多久,“以前他供我上学,后来我开茶楼,他帮我拉关系、走账。”
“他走了,茶楼生意不好?所以你去找的辛甜儿?”莫门想到一层,这算是好解决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说不上喜欢,谈不上爱。可每年一次出国游玩,是必须的。”崔安宁喝了口茶,盯着那明信片看了看,“他到一个地方就要拍点照片打印好寄出去,我就奇怪他怎么能在我眼皮底下给别人寄明信片呢?还就写俩字。”
莫门愣住了,自己收到的明信片,从来只有安好二字,难道这些都陆军寄给自己的?
“他为什么要寄给我?”没有人会一年一封、连续三十年不间断地给不认识的人寄明信片。莫门盘算着陆军的年纪,难道是他做了什么管不住下半身的事情?转业时候爆发了?难道是那对好心夫妇收养了身为战友私生子的自己?
“不知道,他不和我讲,但不论我们在什么地方玩,只要入住酒店,载有你地址的小卡就会出现。”
“我差点以为陆军是我爸。”莫门皱着眉嫌弃地吐槽,他将茶壶后的瓶装水拿过来,拧开咕噜噜喝了一大半,“他替谁寄给我?小卡上没有信息?”
崔安宁翻了翻抽屉,找到了一张小卡递了过去,“这是今年的,因为疫情我们没有出去玩,有一天去拦海大堤,感觉景色还可以就拍了,我拍的哦。”
名片大小的卡片上写着自己在北京的工作地址,莫门看着那说不出美丑的字迹,一种窒息感涌上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