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鬼国是外邦、夜叉山和哀牢城又久隔于世,其风俗人常有别于中原;至于绝凶寨就更难办了,传闻寨中男多女少,向来女子为尊。如此一来,得罪了谁都不好。
而这四家在得知彼此的来意,都是想将女儿嫁给风凛城二世子之后,都各不相让,差点于酒宴之上大打出手。
经各方竭力调停之后,莫怀古提议四女共嫁一夫,遵中原习俗,同为平妻,不分大小。当下立下婚书,相约十六年后待二公子及冠礼后三个月成亲,莫怀古做媒为证婚人,立字为据。四家方才皆大欢喜。
“如此说来,怪不得那四位女子来找爹爹为她们占卜了。原来您还是媒人哪。”莫灵悠掩口笑道。
“唉。”莫怀古苦笑道:“我何曾想趟这趟浑水,只是我不做见证,那四家都不放心。只是谁知这几家的女儿如今竟是这般容貌,那风凛城二公子想来如今正是年少方刚,也难怪要逃婚了。我怎还有脸帮她们去找他?人生在世,各有定数,若他们命中有缘,不必强求也能相遇。我还是不再多事了。”
莫灵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另一头,莫灵萱偷偷跟着四个女子下了山,一路尾随。
“莫掌门要三个月以后才能开卦,难道我们三个月以后再来?”陶芜背着仍在睡着的温婫,问道。
“不成,三个月太久了。大哥说相公离家已有三个月,再等三个月就是半年了,等莫掌门卜出了卦,我们再去找,又不知浪费多少时间。”敖铁说道。
“但眼下没有莫掌门指点,我们也没有方向,无异于大海捞针啊。”陶芜皱眉说道。
“要我说,这南昭修早不离家,晚不离家,偏偏在与我们成亲前三个月离家,摆明了就是逃婚嘛。我看咱们还是别白费心机了,不如各回各家。你回你的流鬼国,你回你的夜叉山,温婫回她的哀牢城,我回我的绝凶寨,大伙儿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各自回家逍遥快活去。”路琼伊提议道。
“要走你一个人走。我绝不回去。”敖铁咬牙说道:“我爹既将我嫁了出去,那我生是南家的人,死是南家的鬼。”
陶芜也闷声说道:“我也不回去,无论是三个月还是三年,三十年,总能找到他。”
“我……也不……回。”温婫迷迷糊糊地说道:“回家连……觉都睡不安稳。”
“听见没有?我们三个都不会走。但你若想走没人会拦着你,不过我提醒你,你可想好了后果,你爹、你几个叔叔,你那些堂表兄弟,还有你绝凶寨的几千条性命,会不会这么轻易允许你回去。”敖铁摸摸鼻子说道。
一提到这个,路琼伊脸色微变,话锋一转:“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们几个都不走,想让我一个人走,可没那么容易。等大婚后入了南家的族谱,你们是要生吞了他还是各自分块,都随你们。这种男人送给我都不要。”
“你可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敖铁嘿嘿搓拳笑道。
看着敖铁喜不自胜的表情,路琼伊心中暗笑:“呵呵,好像我不要,他就能看上你们几个一样。不是瞎子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