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传出哗哗的水声，秦杉奈关掉水龙头，换上浴袍，用毛巾擦了擦潮湿的头发。
秦杉奈坐在床上，点击手机屏幕上的接听键，“你好，这里是海洛伊丝·昂热。”
“是我。”
秦杉奈拿起梳子的动作顿住，在寂静了两三秒后，秦杉奈开口，“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辉夜姬监听了本部三位专员的手机。”源稚生说。
秦杉奈迅速识破了他的谎言，“但是我们抵达日本之后一次都没有联系过。”
对方又沉默了几秒钟，源稚生淡定地说，“好吧，号码其实是路专员给我的。”
“……恺撒竟然没有打死他。”
“你现在在哪儿？”源稚生问。
“某一家温泉旅馆，刚刚洗完澡，”秦杉奈慢条斯理地梳理头发，“如果蛇岐八家想在东京的所有温泉旅馆布控眼线大可不必，我本人不一定在东京。”
“你现在要去泡温泉？”
“对。”
“……注意别着凉。”
秦杉奈注意到了源稚生明显的停顿，莫名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日本的温泉旅馆大多要求泡温泉时必须脱去全部衣物，一丝不｜挂地泡在水里，秦杉奈在崇尚中国文化的卡塞尔学院待得太久了，现在才想明白源稚生刚刚在脑补什么。
“滚！”秦杉奈愤怒地挂掉了电话。
恺撒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刚刚打你的电话一直在占线，和源稚生？他向我们要了你的号码，我们和他相处了一天，感觉象龟人还不错，你……”
秦杉奈面无表情地挂掉了电话。
恺撒再次将电话打了进来，“你刚刚怎么挂了？”
“不小心碰到了。”秦杉奈淡淡地说，“组长，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么？”
“哦，”恺撒没在意，开始说正事，“我打电话来主要想问问你所知道的日本分部的底细。”
“你们现在了解多少？”
“只有守夜人讨论区上的一些不太好的评论。”
“日本分部是学院的合作伙伴，而不是学院的下属机构，以日本分部的实力，北美本部吞不下这么大的势力。日本分部其实是一个大家族，由八姓家族组成，称为蛇岐八家。内三家有上杉家、橘家、源家，外五家有樱井家、犬山家、风魔家、宫本家、龙马家，掌控日本的各行各业，其中龙马家与军方关系匪浅。蛇岐八家是日本的眼睛，日本的手，目前蛇岐八家的第73任大家长是橘家家主橘政宗，源家家主源稚生是少主。从某种意义上讲，八个家族利益一致，当有新的敌人出现时，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一致对外。”
“我们就是那个新的敌人？”恺撒说。
“还没有到这种地步，”秦杉奈说，“目前让蛇岐八家感到最棘手的是另一个日本的本土混血种组织，猛鬼众。”
“猛鬼众是什么，也是黑|道？”
“是的，他们是蛇岐八家敌对的混血种黑|道组织，他们的首领叫做王将。”
“日本真是一个复杂的地方，”恺撒感叹，“日本分部说，你在离开日本之前杀了樱井家家主和龙马家家主，是真的么？”
“不是。”秦杉奈说。
“那就是陷害？”恺撒瞬间明白秦杉奈的潜台词，“我记得你报名的旅行团最后一天可以自由行动，见个面吧。”
秦杉奈忽然想起埃达提起的那家店，“去高天原？”
“那是什么地方，日本有名的餐厅吗？”恺撒说。
“……一家牛郎店。”秦杉奈说，“据说是东京最豪华的牛郎夜总会。”
“哦？听起来真棒！我听说日本的牛郎店是世界顶级的，后天晚上我们可以在那里包场，开一场狂欢Party！”恺撒说。
秦杉奈没想到恺撒会这么积极，很想解释她是说真的，没有开玩笑，但是想来恺撒这样的贵公子，自出生到现在始终体会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到了日本不把所有所谓的“顶级”都体验一遍才不正常。
“他原本就要请源稚生到牛郎夜总会喝酒，”楚子航解释，“他和源稚生打赌，输的人要穿牛郎装向所有人敬酒。”
秦杉奈知道恺撒按下了免提，“抱歉，我没想到加图索家的继承人有这样的兴趣爱好。”
听筒内传出路明非的声音，“师姐，是穿牛郎装，又不是真的要当牛郎。”只要贵公子不会一时兴起拉着他和师兄一起当牛郎，他什么都好说。
“收到，后天晚上见。”
秦杉奈和埃达到达高天门口的时候，埃达上下打量了秦杉奈一眼，“洛伊，你看起来不像要去夜总会，更像是去学校图书馆自习的大学生。”
秦杉奈穿了一件红色风衣，搭配了一条灰色短裙和一双Stuart Weitzman黑色皮靴，头上简单地扎了一个马尾。而埃达则穿了一件紫色的西装，金色的长发扭动着波浪，埃达抿了抿红唇，向牛郎们比了一个飞吻。
秦杉奈和埃达向保安出示证件后，由服务生领进会场。埃达忽然愣住，紧紧地抓住秦杉奈的胳膊。
“洛伊，你看到了么！”
秦杉奈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在人群中一眼就见到了穿着牛郎装的恺撒正彬彬有礼地向源稚生敬酒。
“那是高天原的牛郎吗！”埃达激动地吼出来，“我要给他投花票！”
“埃达你带手机了么？”秦杉奈问。
“带了啊，”埃达遗憾地说，“可是刚刚进场时就被保安收走了，他们说今天包场的主人不允许任何人拍照。”
太可惜了，诺诺应该见到她的未婚夫穿牛郎装的样子的，秦杉奈想。
“师姐，这边！”路明非在人群中挥手。
秦杉奈坐在源稚生旁边的空位，恺撒脱掉高天原的牛郎装，露出里面的C□□i白色衬衫。
“给你点的橙汁，”恺撒瞥了一眼源稚生，“象龟说你不能喝酒。”
秦杉奈抬头，“考不考虑真的去做牛郎，你看起来还挺合适的。”
“诺诺师姐会杀了老大吧。”路明非起身，“老大，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