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我的?”
韩庆掏出手机,把邮件翻出来,怪腔怪调地念出上面的文字。
“这只猴子想当猴王,结果被打趴了,我们现在送它去医院。猴庆儿,你要好好的。”
这个邮件舒颜看过不下几百遍,每次看都笑出银铃声。
鱼双溪眼睛一眯,拉着舒颜抱怨韩庆不讲情义。
“颜儿,我这么关心他。你猜他给我回了什么?”
舒颜想都不用想,“绝交呗。”
“不好意思,我朋友——”
聂远岫是跑着进来的。
鱼双溪一怔,敛去笑意。
早上,聂远岫还是一身西装革履,气质儒雅。
现在,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简单干净,意气风发。
“啊!”韩庆大叫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赶紧走!”舒颜连忙把韩庆往外推。
“又见面了,聂先生。”鱼双溪说。
聂远岫眸色一暗,牵出一丝笑容。
“鱼小姐,好巧。”
餐桌上四人不咸不淡地聊着,舒颜、韩庆是一咸一淡,互不顺眼。
鱼双溪和聂远岫是两个不,默不吭声。
“说起来,我朋友今晚约我看live,我先走了。”
“什么live?”鱼双溪难得出声。
“摇滚那种。”
“我跟你一起去。”
鱼双溪站了起来,聂远岫几乎是同时也站了起来。
韩庆、舒颜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不自觉地贴到一起。
“聂先生,也感兴趣吗?”鱼双溪客套又不失礼貌。
聂远岫:“事先和韩庆约好了,不好失约。”
鱼双溪指甲嵌进肉里,淡淡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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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house里人山人海,就算开了空调,里面依然沸腾。
“你搞什么鬼,突然说什么live,搞得现在多尴尬!”
舒颜真是对韩庆无语了,本来可以好好叙叙旧,偏偏要搞成这样。
“我还不是一时情急,哪里知道他们都要来,我有什么办法!”
韩庆内心喊冤,他明明记得聂远岫一口回绝了这个邀约,突然又说约好了,搞得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酒喝迷糊了。
台上乐队尽情高歌,观众席的回应更是热烈。
鱼双溪早就挤进人群里,她一向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跟着音乐挥舞双手,欢呼。
饶是昏暗的环境中,也无法忽视她。
鱼双溪一抬眸,灯光打在主唱身上,他的长发被汗水浸湿,在光下闪闪发亮。
忽然,从天而下坠落一层玻璃瓶,罩在鱼双溪头顶上。
周围的欢呼雀跃,一瞬间就像是发生在另一世界的事情,而她只是误闯进来的孤独灵魂。
鱼双溪快要喘不过气,于是她更加疯狂地欢呼,只为证明自己还在这里。
焦灼从腹中不断蔓延,找不到出口。
鱼双溪就快要站不稳,汗水从她的脸颊滴下。
低头一看,鱼双溪发现自己的胃空了一块,她好饿,她好不舒服,她好难受。
“你还好吗?”
周围人注意到鱼双溪的不对劲,以为她是缺氧,便想要带她离开这里。
鱼双溪害怕地往后一退,习惯性地往右边一拉,总是扑空的手这一次没有落空。
她不敢置信地往右边一看,聂远岫就站在自己的右侧。
“透透气吗?”聂远岫说。
鱼双溪抓住的是聂远岫放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她不自觉地捏紧又迅速拿开。
西装外套却追了过来,“不要摔倒了。”
迟疑不是鱼双溪的本色,却在收手的刹那,转了方向攥住外套边沿。
走出livehouse,鱼双溪松了手,精疲力竭地靠在墙边。
春风本就带着几分寒意,今天又下过雨,吹在身上不讲一点人情。
“小姐,要不要喝杯酒,暖暖胃?”
鱼双溪闭上眼的模样很具迷惑性,晶莹剔透的汗珠从白净细腻的皮肤滑下,双唇微微翕动,娇小又柔弱。
从外人眼中看来,她就像是随风飘扬的蒲公英,若不细心护着,便再也找不到她。
“滚开。”
鱼双溪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样子。
她是春天的樱花,夏日的蝉,秋天的枫叶,冬天的柴火,热烈张扬地走过一个又一个命中注定的循环。
“你拽什么!不会好好说话?”
鱼双溪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份重量,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是聂远岫的外套。
“请不要骚扰这位小姐。”
聂远岫身材高大,站在鱼双溪的身后。
不近人情的春风袭了过来,吹过鱼双溪的长卷发,与白衬衫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