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聂远岫一眼,“没有。”
“你尝尝。”
“祖母,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早就不吃糖了。”
鱼双溪自动忽略掉今天吃的那一颗糖,这颗糖若是分散在过去几年里,根本不值一提。
“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这个糖,还特地买下这家工厂,看来是白费心思了。”
鱼双溪不敢置信地看向祖母,“祖母,是您收购了这家糖厂?”
“不然你以为是谁。”
鱼双溪差点就要往聂远岫的方向看过去,好在刹住了车,收回了目光。
她抱上祖母,很是激动,“祖母,你对我真好!”
祖母连连笑着,“我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鱼双溪一松开怀抱,便要把糖罐打开,然而这罐子看着好开,开起来可费劲了!
也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她终于把糖罐打开,像抽奖一样往里去摸。
聂远岫说:“双溪,先吃饭。糖不会跑的,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鱼双溪说:“好啊!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吃饭。”
鱼双溪抓住糖的手一松,糖稀拉拉地往下掉。
“祖母,您亲我一下,我就吃。”
鱼双溪往旁撒娇,根本不见祖母,饭桌上只有她和聂远岫两个人。
“聂先生,你看见我祖母了吗?”鱼双溪左手紧紧抓住椅子,扬着天真烂漫的笑容望向聂远岫。
和她的笑容相比,聂远岫的笑容淡了许多。
他紧握的筷子反钳住他,他亦不放手和筷子斗着力气。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慢慢的,他把筷子放到筷枕上。
筷子和他不分胜负,他的手上却留下深深的烙印。
他们静静隔空对视着,鱼双溪的眼里冷得不像话。
聂远岫隐去眼底的情绪,语气温柔又无奈。
“鱼老,去接电话了。”
鱼双溪点点头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把饭吃完了。
吃过饭后,聂远岫离开了。
鱼双溪泡在浴缸里,平板里放着大热的电视剧。
她把半张脸潜在水里,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名字变成一个接一个的泡泡,被水淹没了。
-
鱼双溪按约定时间来到不悔阁,接待人将她带入教室。
教室里,人很多。
尤其是女人。
众人看来了个生面孔,便问:“你也是冲着郁宗老师来的吗?”
这个说法未有任何人提出异议,所有人都在默认这就是事实。
“是啊。”鱼双溪不记得她们口中的郁宗长什么样子,但自己的确是按外貌选的老师。
“我就知道!”女人们发出心知肚明的笑声,“他真的很帅!”
“有那么帅吗?”没有人不爱美,若是有一位帅气的老师,学习也会变得轻松些吧。
正当她们尽情讨论郁宗时,鱼双溪身后传来一声温暖的嗓音,“你们是在说我吗?”
“郁宗老师,你今天也好帅!”
女人们毫不吝啬赞美,而被她们赞赏的郁宗不好意思地推推眼镜,“你们太夸张了。”
郁宗整张脸红透了。
是个很害羞的人,鱼双溪想。
“你是第一次听我的课吧?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郁宗。”
鱼双溪笑着做了自我介绍。
郁宗回到教室正中央,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不料又招来一阵夸他可爱的叫声,郁宗红着脸让大家不要再捉弄他。
鱼双溪坐在自己的桌前,撑着脑袋看着郁宗,视线略感无聊地飘来飘去。
就这样飘到教室门口,她的目光一定,是一个正在与旁人说话的侧影。
这道侧影笔直挺拔,轮廓冷冽。
当侧影转过来时,鱼双溪眼珠一转,看向郁宗。
“……因为这个原因,今天聂院长会来当助教帮助大家。”
聂远岫和穿着开衫毛衣、休闲西裤,给人从上到下都是亲和力的郁宗不一样。
他穿着精致裁剪的西装出现在教室里,浑身散发着一丝不苟的气息。
聂远岫微微点头一笑,嗓音温润:“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上课。”
众人开玩笑的嘴巴忽然变得正经无比,她们的眼睛却出卖了她们的本心。
如果说,郁宗是可以随意捉弄还会害羞的笨拙暖男,聂远岫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学生们开始练字,老师们在教室里走动,回答着学生的问题。
叫郁宗老师的人很多,声音高亢,讨论热烈。
一到了聂远岫这边,就一个个转了性子,变成了知书达理的大小姐。
就连喊聂院长三个字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温婉。
招摇过市。
郁宗本还在指导学生,转到鱼双溪身边时,发现她写的是纂书。
虽然,字有瑕疵,但能看出她是有练过的。
他走到鱼双溪身边,问:“鱼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鱼双溪转头便对上郁宗好奇的双眼。
她记起郁宗教的是楷书,而自己写的是小篆,这不摆明就是没有听他的课吗。
“我写着玩的,我马上练今天的内容。”鱼双溪把这张纸放到一边,抽出另一张纸放到眼前。
郁宗连连摆手,笑意浓郁:“我并不是想责怪你。我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些字的意思。”
郁宗的笑容很温暖,明明是个五官优越的帅哥,却意外的让人觉得傻气。
怪不得总有人想逗他。
鱼双溪忍不住指着文字笑道:“招摇——”
“过市。”聂远岫说,围在他身边的学生们,眼里蕴着崇拜。
“聂院长,你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也太厉害了吧!”
聂远岫浅笑:“只是刚好,我学习篆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