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拒绝呢？拒绝得不彻底吧？玩儿什么欲擒故纵啊。”
“劝你别吊着男神不松口。到时候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江暖没有理会身后尖酸刻薄的声音，她觉得这些人实在无聊透顶。
默默地收拾了桌上垃圾，尽数扔进垃圾桶，将那双黑色手套覆盖。零食袋刮在垃圾桶里发出刺耳的咔啦声。
江暖拿着洗漱用品和衣服想要洗澡，北城大学的宿舍是有独立卫浴的。
然而进了浴室她才却发现自己的水卡被人折弯。
“谁干的。”她拿着水卡出来，平静的视线扫过寝室内每个人的脸。
李静一副夸张又幸灾乐祸的样子，“哇，人品不好连卡都不理啊，啊啊你这脏臭的样子啊。”
“哎呀没事，不能洗热水澡可以洗冷水澡呀。”周兰暗示道。
寝室里最后一个女生刘倩说道，“对呀对呀。别看我们呀，我们是不会把自己的水卡借给你的。”
天生浅棕色柔软的短发落在江暖耳侧，头顶落下光线，映得她的脸色依旧很白，她淡淡地看了三人一眼。
无聊。
真的无聊。
转身回了浴室，身后爆发出得意的笑声。
几秒后江暖出了浴室，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宿舍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三人听到开门的声音齐齐往浴室门口看，却见到地上的东西。
是她们的水卡。
一张一张被尽数折断。
李静急忙放了手机过去捡起几张卡，瞪大了眼睛看江暖。
“江暖你疯了！你干什么！”李静的声音很尖细。
周兰也瞪着江暖，“江暖！你不洗我们还要洗！”
“你就不怕我们告诉老师吗？”
坏事做尽却倒打一耙，多么无耻。
三人吼得厉害，却并不敢真的动手对江暖怎么样。她们害怕真的出事。
哪怕是折卡、摔卡，还是面对宿舍里几个人的控诉，江暖的表情始终平平淡淡的。
“随便你们。”江暖回浴室拿回自己的衣物。
“但你们做的事情也会一件不落地被老师知道。”
周兰一副老师凭什么相信你的样子就要抢江暖手里的衣服，想要立刻把它们撕碎剪烂。
李静和刘倩两人上来帮忙。
“我拍过视频。”
“那是证据。”
“你们想申请奖学金吧，如果想说的话那就说吧。”
江暖平淡如水的声音落在几人耳朵里。
周兰陡然松了手，手里的衣物落了地。
她们向来看不惯江暖这副谁也不屑搭理的冷淡样子。
可偏偏江暖长得好看，家境也不错，天天问老师问题的认真模样可讨老师欢心。
刚进学校的时候被不少男生追过，但通通被她阴冷糟糕的性格劝退。
要说江暖不好的，还有她的成绩。
于是她们嫉妒，她们嘲讽。
对江暖做的事情一直不声不响、不轻不重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江暖从未反抗。她们以为江暖好欺负。但从来不知道江暖什么时候拍了视频。
江暖说话的时候语气毫无波澜。让人不清楚她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但几人也不敢再动。
没有洗澡，江暖随意收拾了一下上了床，准备明天再去补办一张水卡。
然后她戴上了耳机。无论床下怎么摇晃她都没有开口。
她的性格不适合跟人相处，尤其是和这样的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的舍友。
换宿舍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可是江暖觉得麻烦。
随便吧。
在哪里都一样。
一样的。
甚至在这里反而更好。
——
第二天江暖出门了，她没有戴手套。
那双手套是她刚从衣柜里拿出来的，不能用了。
于是她将双手放进了口袋，总算暖和一点。
女生宿舍楼D栋和食堂仅有一道之隔，宿舍大门正对食堂后门，只出不进。
食堂后门外有个小小的屋檐，靠两根好看的白色石柱撑起。
席城一如既往地等在哪里，寒天冻地的，靠在石柱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
修长的手指覆在唇上，眯着眼睛目光瞥见宿舍楼里走出的黑色身影，席城迷蒙的睡意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眼底蓦然出现一片亮色。
他支起身体，穿过马路提着早餐过来在江暖身前晃。
放着早餐的袋子在江暖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席城问，“江暖同学，今天的早餐是炸年糕，这个呢，这个你喜不喜欢？”
江暖没有看他，偏头径直从他身边路过，将席城丢在身后。
江暖不理他，席城已经习惯了。毕竟这种事情发生了太多次。但他还是追上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江暖同学，你看啊，我本来可以等上课了再到学校，但是现在我车也不能开进你宿舍楼，还要天天大早上走路到这里在这等你给你送早餐，你好歹大发慈悲理理我？”
“理理我呗？”
席城换来的是江暖的沉默和刮进他嘴里的风。
天实在太冷了，又是早上。
温度更低。
清晨的寒风毫不留情，拍在脸上刺入肌肤。
她的手向来就冷，有手套没手套都一样，因为她的手暖不了手套和口袋。
手上依旧是刺骨的寒冷，冻得人抓心挠肺的。
很疼。
生理不适让她忍不住从口袋里抽出手，握手放到脖颈处暖和的围巾上，触碰到从围巾上传来的温度。
她轻轻哈了一口气。
空气中腾起一阵温热白雾。
席城一直跟在她右侧亦步亦趋，注意到江暖的动作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双几乎要冻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