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她怎么了?有什么条件跟我提,别伤害她。”
警察局里有人在同打电话的人说话,对方回道,“席城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这部手机的持有者已经……去世了。”
“死者手机里紧急联系人只有两个,已经给她母亲打了电话,但她母亲似乎不相信。给您打电话您的手机也是关机。”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医院确认机主江允是否是你认识的人。”
席城的声音颤抖,“我不认识什么江允,我只……”
“对了,死者遗书上写她名叫江允,但身份信息显示她叫江暖,她的遗书上也提到江暖两字。”
手里的早餐终于落了地。
骗人。
骗人。
“她在哪。”
“北城综合医院。”
席城没开门,扔下了行李箱去了医院,他倒要看看谁在骗他。
然而有个骗子让他看见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具毫无生气的尸体有些阿允一样的脸,一模一样。
就连那颗纯黑泪痣的位置也分毫不差。
可她毫无血色,浑身冰冷,肩膀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疤痕。
席城不知道江暖的肩膀上什么时候有疤痕,那个位置,他不知道。
他从来没有碰过江暖。
但这道疤痕却是割在席城的心上。
是他的阿允。
不能呼吸。
心脏停止。
不能呼吸的是谁,心脏停止的是谁。
在那一刻。
席城不清楚,死掉的到底是谁。
是阿允还是他?
心脏要停止跳动,空气稀薄。
席城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可能。离开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医生的声音很冷漠,“请问您是否认识死者?”
“……认识。”
“你们的关系是?”
“情侣。”
“啊情侣可能就……”
“……先告诉我,我会告诉她母亲,我跟她母亲说。”
医生拿着一份尸检报告,一板一眼地道,“死者企图自杀投江,本来被人发现给救上岸,但很抱歉,最终还是……”
“死者是溺水窒息而亡。”
“在水里的时间不长,遗体并未浮肿。死者右侧手臂外侧有一道长约五厘米的伤痕,推测自己割伤。”
“右手手掌有尖锐物体刺伤的痕迹,出现紫色斑痕。”
“除此之外遗体并无其他伤口。”
“但遗体请尽快联系她的家属处理。医院没有权利。”
席城一句一句的听着,却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言论。
他几乎要耳鸣,甚至听不到自己在问什么说什么。
“投……江、自杀?自己……割伤……你在说,什么。”
断断续续地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会。
为什么会这样。
阿允怎么……怎么可能会自杀。
不可能的。
席城死死地盯着给他念报告的医生。
医生旁边的小护士看到席城眼眶通红、目眦欲裂的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个男孩看起来真的很爱他的女朋友,可惜……
医生依旧很冷漠,似乎早就经历太多这种事情。
但他眼底还是有些遗憾,对这种主动放弃生命的行为感到遗憾。
他收了报告,“是的,具体情况还请你自行确认,死者身边的遗物已经移交给警察局,我想警察局的人应该给你打过电话。您可以先去认领。”
席城再又深深看了一眼江允的尸体,想要触碰又不敢触碰,不想触碰她冰冷的温度。
他立刻冲出医院去了警察局,身形踉跄。
警察局里。
他领回了衣服、手机、遗书、钢笔。
都是阿允的。
他浑身颤抖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支撑他来警察局。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自杀,为什么要在他去考察期间离开他,为什么要留他一个人。
直到他看到那封遗书。
顿时觉得阵阵可怕的寒意爬上心头。
只觉荒唐。
遗书很短。
席城手指指节都是白的。
“本来不想写遗书,没什么好交代。但是想了想还是写吧。
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好写的。
就这样吧。
不论您是谁,当您看到手上的文字时希望您能告诉别人,写下这些字的人不叫江暖,她叫江允。
我不叫江暖。
我叫江允。
——江允”
席城手里攥着那封遗书,骨节白得不行。
信底的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江允……
江允。
江允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阿允要说自己叫江允,她不是……她不是叫江暖吗?
席城想起手机里的信息,飞奔回到了出租屋。
死者可以确认身份,只等人认领,警察没有去江暖的出租屋,里面属于她的东西没有被动过。
在江允的房间里,席城发现了那封信。
他阅读了一遍又一遍,看了很久很久之后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高中同学回答他的话。
那个同学似乎曾经同他说,“哦……姓江的两姐妹啊……姐姐叫江暖,妹妹江允。”
江暖有个妹妹,叫江允。
席城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江暖会突然成为江允,为什么她会如此在意。
可如果她一直都不是江暖,那这段时间她到底是谁,当她听到别人叫她江暖的时候,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