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搜过她父亲的书房和卧房,幸运的是现在一无所获,那么房契到底在哪?
祠堂!苏染急匆匆提着裙摆跑出去,在夜色中跌跌撞撞往前跑,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只是有个大致方向,这时又有些懊悔应该问清春桃再让她出去,可这时也来不及了。
走错了两间屋子之后,终于在一间偏僻不会被人注意的耳房里找到了原主母亲的牌位,苏家的祠堂不在这里,当初原主父母成婚不被苏家接受,是自请出了门户的,后来,她父亲努力开了家铺子,也算有了不大不小的产业,所以才被苏家那些兄弟盯上,在他死后,就端着苏染长辈的名义出现,美其名曰为她主持大局。
苏染讽刺的勾唇,面对原主母亲牌位时却严肃起来,正儿八经的鞠了三个躬,才从排位下面的匣子里拿出房契。
苏染回了她的院子,把贵重的东西都收好,本想挖坑埋起来,又觉得新土容易被人察觉有异,忽然灵光一现,把东西都背着藏到了春桃的房间,灯下黑便是这个道理。
屋里已经被她弄的乱七八糟,苏染大致理了理,就困的不行直接合衣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苏府门口的一场好戏如约而至。
初秋雾气弥漫,苏家这条街上晨起出门采买的丫鬟仆从都看到苏染一身洁白孝衣沾了露水跪在苏府大门口,四周渐渐聚起围观的人群。
有人看她跪的摇摇欲坠,忍不住怜悯,劝她:“苏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谁让你跪在门口。”
苏染一脸惊惧的摆手,直摇头:“不是谁,没有人让我跪在大门口,昨日我叔伯在我父亲棺椁前教导我说我没有在我父亲亡故后,不该悲伤过度,一时疏忽没有即使告知苏家长辈,都是染儿不好,所以染儿自请罚跪,向众叔伯长辈谢罪。”
春桃一脸担忧的从门里跑出来,跪在苏染旁边哭喊:“就算小姐伯父在小姐守夜哭晕后仍骂你大逆不道,小姐撑着病弱的身子在外跪了足足一夜,春桃也相信你的叔伯一定会原谅你的。”
人群中一道接一道的抽气声不绝于耳,这哪里是教导,分明是训斥,还有苏小姐口里说着自请谢罪,实际上根本就是孤女无依被这些恶人逼迫。
哪里有这样的人,侄女死了生父哭到晕厥,身为他父亲的亲兄弟不安慰也就罢了,仅仅因为小女子一时疏漏而不肯罢休!
“苏小姐,这样的恶人不配做你的叔父!你不必求他们原谅。”
苏染顺着她的力道慢慢起身,面上却仍然带着惧怕,犹豫道:“可是,叔伯说,我父亲去世,家里的店铺都是他们的,我以后也要仰靠他们照顾。”
侵吞家产?在常人面面相觑,在心里跳上同一个猜测,几乎要脱口而出苏染太过单纯,怕是店铺到手之后,就凭着苏染生父未下葬,就让她门前罚跪一夜也知道往后他们绝不会善待她。
因着苏染父亲按理今日下葬,原主叔伯几人也早早过来,一路上发现不断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隐隐约约还有“苛责”什么的字眼,再听时,却又没有声音了,几人不明所以的往前走,就看到苏染站在人群中央,以为那些人都是围观出殡,也就不以为意。
“苏,”一个字刚出口,街角忽然窜出几个体型壮硕的汉子,手里还拿着刀,人群惊惧霍然散开。
苏染同春桃对视一眼,春桃暗暗点了点头,苏染眸光微动。
领头人大呵一声,粗着嗓子道:“听说苏家这孙子今天下葬,底下就剩下一个寡女,看样子是赔不出钱了!可老子的银子不能打水漂!这口气更是不能咽!否则江湖上以后谁还认我孙哥!”
“说,孙家还有没有别的亲戚!”
人们眼神齐刷刷看向苏大一行,并后退几步,把他们孤立出来。
“你们是何人?”苏大猜出几分,强自镇定站出来,他们这几日多番进出苏府,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的身份,眼下不承认却是不行的。
那人二话不多,扯着苏大衣襟就往里拖拽,悄悄看了春桃一眼,又扫过她旁边的小姐,看她略微点头,立时恶狠狠道:“兄弟们,进去给我,砸!”
一个时辰后,春桃收拾着遍地狼籍,却没像苏染一样在苏家人走后觉得轻松,反而忧心忡忡的提起了一件近在眼前更重要的事情:“小姐,宅子早早就被抵押了出去,三千两的债务若是半月内还不清,我们怕是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苏染抬起头,惊问:“真的是三千两的债务?”那不是春桃随口编告诉那人的数字吗?
春桃点点头,像是不明白小姐为何有此一问:“我照实说的呀,小姐。”
苏染在心里换算了一下,纹银三千两大概相当于现代的三百万。
三百万?半个月?
苏染沉沉深呼吸一下:“春桃,这个宅子能卖吗?”
“不行,小姐,已经抵押出去了,不能卖,而且就算卖了也不够啊。”
【——滴,cp系统绑定成功。正在启动,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