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见流月如此狼狈摸样,猛地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膳食。
“陛下,”流月喘着气道,“公子…公子发烧了!您能找医师看看吗?”
玱玹一把抓起流月胳膊,流月顿时一阵生疼。
“逸洹!”
“是!”逸洹本来在门外,见流月来了,也急忙跟了进来,听见说慕河发烧了,他急忙领命去太医院找医师。
玱玹大步流星向往未央宫去,流月和紫金宫的两名侍卫也急急跟着后面,一同去了未央宫。
来到未央宫后,玱玹一眼便看见了满面通红,昏迷不醒的慕河。
他三步上前,坐到床榻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而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烫得惊人。
尤苏早就打好水,拧好毛巾放在一边,见玱玹看过来,尤苏立刻把毛巾递给他。
玱玹把毛巾细细贴到她头上。
小夭发着烧,头脑昏昏沉沉,感受到额头上的阵阵凉意,不由舒展开眉头。手掌无意识的往凉爽处摸去,结果不自觉抓住了玱玹的手。
玱玹的手掌干燥,指节分明,被人这么抓住,玱玹有些愣住。
小夭还在昏迷中,嘴里还喊着什么。
玱玹低头凑耳。
“玱玹哥哥,玱玹哥哥,别离开我……”
玱玹半天没有动,直到小夭再次昏睡过去,才大梦惊醒般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声音很抖但是很冷静:“……哥哥在呢…小夭…别怕。”
身后的流月和尤苏听到,面面相觑,想提醒陛下这人是慕河,不是已经逝去的大王姬,但看见一旁的逸洹冲着他们摇了摇头,他们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
……
流月和尤苏轮流去换水,而后玱玹也一直给小夭换毛巾,小夭这一下午病的昏昏沉沉,大部分时候很安静,但有时会无意识喊着玱玹哥哥,玱玹听见都会一一温柔应下,紧握着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
中途有大臣来商议事,玱玹让人长话短说,而后打发了出去。
待到午时,小夭的烧终于慢慢褪了下去,脸也不再通红,医师也一直守在旁边,开了方子,流月接过方子和药童去取药了。
玱玹终于松了口气。
心头思绪万千,却在此刻都被生生压了下去,只盼着这人尽快好起来。
“逸洹,查到了吗?”
此时逸洹进来了,玱玹偏头看向他。
逸洹行了个礼,认真道:“据昨夜看守的一名侍女说,昨夜南韵亭隐约有人,但是夜太黑,看不真切,也没细想,属下今日问起,她才想起这回事。”
昨夜她在凉亭?玱玹有些疑惑,而后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夜也批奏章到半夜。
这人,不会是在凉亭等他熄灯后才回去,夜深露又重,才导致今天发烧了。
玱玹心软的不行,他已经不想去怀疑了,除了小夭还有谁会无意识地叫他玱玹哥哥,不爱吃龙眼,挑嘴,爱吃小玉瓜,冰椹子,不吃大椒,苏叶,喜欢荡秋千,爱闹,关心他,能注意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
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