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开来。
秒针刚到12时,我便一声大喊:“洒”。
所有人一同往前洒去,火把照的前方黄沙更为金光灿灿,而正如小土豆条说的,沙子开始往东西两端流动,中间慢慢的慢慢的显现出一条大道,倒不是水泥之地,而是晶莹剔透的凝冰之路。
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大呼神奇,可是小土豆条说过时间不多,能快便快:“所有人,抓紧缰绳,快速通过。”
“是。”
马踏凝冰之路,耳边呼啸而过的不是风声亦不是水声,而是不知是谁的悲鸣之音,眼前偶尔飞过一缕白雾,有时躲闪不及,迎面撞上,倒是疼的狠,心里不停地在发怵,悔恨为何不事先哥伦布给我的是什么粉,洒下开辟出的又是什么道?现如今它睡得香甜,怕是喊不醒的,也罢,管他是什么道,鬼门关也得闯。
“将军,灯火,前方竟有灯火。”多年久居沙漠,待此时看到前方有人烟灯火,他们竟各个风尘仆仆欢笑的脸上挂满了泪珠。有多久,他们又该有多久没回家见过家人了?
而我,此时也更加想念我的那对犹如猛虎的父母,还有那个没心没肺的姐姐。
我们一行人住客栈着实烧钱,于是寻了一个无人的破庙暂且将就一晚,我召集所有人围着火堆坐着,这才告诉他们此行的目的。
李泌惊恐地大声叫道:“抢官银?”
“对,抢官银。”
李逵虽早就知道可一直觉得不妥,憋在心里许久,这回终于说出来了,“将军是否为不妥,那五万两是用来解滁州百姓燃眉之急用的,如若被我们抢了,那么那些需要救济的百姓该怎么办?”
其余将士一众附和,“对呀,对呀!”
“你可怜他们,谁来可怜我们呢?”
李泌站起身说道:“他们是百姓,我们是当兵的,我们当兵为了什么,我们征战为了什么,不就是希望国泰民安,所有人都能过上太平的生活吗?但如今,我们这些当兵的,成了劫他们救命稻草的土匪,那么初心何在,良心何安?”
果然军人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但我谁的死活都管不了,我就想早点弄到足够的钱,然后招兵买马,举兵谋反,难不成我在一个陌生的时空里,还要陪你们讲良心吗?
息怒,我必须冷静下来,得罪了他们,我一个人怎么唱独角戏啊。
“哈哈哈...”我尴尬地仰头一大笑,随后鼓掌道:“好,小小一番测验,果然诸位没让本将军失望,但是各位可想过没有,向来贪官污吏多的满街都是,滁州如今水灾泛滥,百姓苦不堪言,如若这批官银在送往途中被人暗自中饱私囊了可如何是好?所以官银还是得抢,抢了我们亲自护送过去,可好?”
听着他们思虑过后一个一个大声应答“好”,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真好骗,哄着你们将钱劫到手了,该怎么处置由得着你们吗?
“好,今日就先都歇息着,明日一早进镇采办一些东西,在黑水山河之带我们好生招待一下前来的贵宾。”
所有人都四散开来,择地而息,唯有李逵拿了一些果子过来欲和我闲谈,“将军要吃些吗?”
我推手婉拒了,这辈子,这仙人掌果我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谢军师好意了。”
李逵静默与我同坐了好一会儿,他终于问出心中疑虑:“将军到时真会把那批银两,安全地护送给滁州百姓吗?”
我望着他邪魅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摇头道:“李逵不知。”
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大丈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完又拍了拍屁股准备睡觉,我本是女子,就算反悔了,又能怎样?
谁知李逵望着我的背影说道:“但李逵还是愿意相信将军。”他此话一出,倒弄得我浑身难受极了,你若不信我还好,你若信了我,恐怕...
唉...烦人。
那夜破庙外不知是谁吹响的箫声,悦耳勾人,随之入眠,连梦竟都是香甜的。
翌日拂晓时分,依计开始赶路至黑水山河,随即各自行动,大部队去附近山林,砍竹做弓箭,其余人和我一同进城买黑衣,还有榔头之类的工具。
因从哥伦布那得知,应麒会在夜间发射火榴弹告知应家早已埋伏在此的暗卫行军位置,故昨日已命能工巧匠李逵仿做了一个,于今日夜里在黑水山河附近发放,如果应家暗卫就潜在附近,必定会接收到,如此一来,定当会误以为朝廷押送官银即将到来。
而我的人只要做好弓箭后比他们更早一步占据优势位置,必能将他们拿下。到时再借他们的身份劫银,必当神不知鬼不觉。
果然,在我们的人就位不久后,应家暗卫一批人穿着灰衣蒙面手执长剑齐齐赶来,只是他们止步刚抬头勘察地理位置间隙之时,万箭齐发,加之无事先防备,尽数身亡。
作为此次作战的指挥者李泌,依照我来时交待,取下应家暗卫头领悬挂腰间的令牌,然后将他们的尸首埋在了早已挖好的巨坑里,一切处理妥当,仿似这里方才从未有人流过血。
其余留下的一半人赶集回到破庙后开始做起木匠活,做明日开凉铺要用的凳子桌子什么的,而我则费了半天的劲穿了根针线,然后笨手笨脚的在每件衣服的腰间绣了一个字。
我们中最小的野鸭子过来蹲在我身边,抓耳挠腮瞅了半天仍是看不懂:“将军哥哥,你这绣的是什么?”
野鸭子称呼我一声哥哥,据覃英说是因为,我妈,也就是老将军夫人当年行军途中偶遇了他,见他甚小又孤苦无依便就一直带在身边,算是半子,比我小八岁,故称呼我一声哥哥。
“应啊,你看不出来这是个应字吗?”见野鸭子摇了摇头,我略感失落,但转而一想,这也算古代,我这写的是简体字,他不认识也很正常嘛,于是转而嘴角又上扬,继续低头缝。
“将军哥哥,我怎么瞅着这么像一个茶壶啊?”说完他见我要扬拳打他立马识相地跳开:“你过来,过来,我保证不打你。”他这才戒备地向我走来,我继而又说道:“把身子背过去”。
他乖乖照做,然后我踹了他屁股一脚。野鸭子泪眼汪汪地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