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眼光,元歌乃是初入此地,尚纯洁如玉,只可惜,你瞧这在座的各位谁又不是冲着元歌姑娘而来的呢?能否破得元歌这块美玉,还得到时看两位爷的财气。”说完,那梦娘从腰间掏出两块花牌,“这两块牌二位公子暂且拿着,元歌姑娘乃是今晚第四锤,到时记得举牌报价哦。”说完摇曳而走,转身又去招呼新贵。
司木接过其中一块花牌,发现他那块上面刻写的是壹佰叁拾壹而应麒的那块则是壹佰叁拾贰,他不明所以。应麒来过一次,深知这游戏规矩,皱眉哀叹道:“已是第壹佰叁拾贰位,果然元歌姑娘昨日那一舞,不同凡响啊”,忽而邪魅一笑,“但即使来再多位,今日小爷在这,谁敢争?”
“应公子这花牌有什么用?”
“梁兄一会儿便知。”说完应麒拉着司木去前方坐下。
乐声奏起,伴随锣鼓一声响,那方才还在招客的梦娘已然不知何时来到中央舞池之内,天然的美声,悠扬地说道:“良辰吉时已到,来人,给在座的爷先斟上美酒”,话音刚落,二楼上方突然飞身而下数百紫衣小厮,这些人等不知方才藏于二楼何处,既然说出现就出现,斟完酒,一转身说没就又没了。
这些人来去之快,让司木感到颇为惊叹,同时也更加谨慎防备,方才那岂是简单的斟酒,如此兴师动众,不过是为了告诉他们在座的各位,这里卧虎藏龙有的是高手,切莫坏了规矩砸了场。
梁司木低头浅笑了一下,不禁饶有兴致地端起桌上的酒杯浅酌,竟有些好奇这梦夜歌笙之主究竟是何等人也?如若将其招致麾下,当真是如虎添翼啊!
梦娘用京剧的那种唱法继续说道:“美酒已斟,佳肴即上,第一道菜出品乃是柳叶姑娘的梦醉四方,乐起,迎美人。”
伴随台下众男子尖叫和鼓掌声,这个柳叶姑娘从一侧衣袖掩面而出,缓缓跳起舞来,我躲在一旁大梁柱后面,看得不甚欢喜,可台下却有不给面的人,大嚷着:“元歌呢,小爷今夜可是冲着元歌姑娘而来的。”
他这一语瞬间点醒了我,赶忙上楼,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方才大吼大叫的那厮,下一秒就被二楼又突然出现的那几个紫衣小厮架着请出了门,他不明所以慌着大喊道:“你,你,小爷有钱,小爷有钱,小爷有的是钱,你…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呀。”
这梦夜歌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这里的梦坊主最看重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互重,怎么玩随便你们,但是如若一旦破了规矩的,即使你有再多钱,一律逐出永不再准入,偏生不幸,那位小哥犯了梦坊主的大忌,不尊重他这的姑娘。
我顺着楼上房间的挂牌一路寻着来到天字一号房,推门而入,正在掩面哭泣的元歌听闻开门声,惊慌地转过身来,见是生人,本能自卫拿起桌上时常防生备用的剪子双手紧握扬在胸前:“你…你是谁?”
“姑娘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你可否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叫元歌?”见她模样生的那般水灵,外加上眼眶中此时含满的泪珠,真是谁见谁怜啊。
“你…你又是谁?是不是梦娘派你来试图劝说我的,我那时初入此地就早已言明,只卖艺不卖身,奈何今日你们要这般相逼,都说这梦夜歌笙虽乃是烟花之地,但是素讲规矩原则,可偏生为何,对我就没了这规矩原则呢?你…别过来,否则我死给你看。”
元歌说着便将剪子挪到脖颈那边,我立刻停下脚步,一手抖动了一下衣袖,试图摇晃醒在衣袖里沉睡的哥伦布,小声对它说道:“看你了,帮我把她的剪子取下。”
哥伦布半眯着眼,一脸憨相:“我…为什么要帮你?”
“如果你不想被我炖汤喝掉的话,我劝你不要问这么多。”
唉~想它也是一块活了五百年的石头,怎么越活越低微了呢,委屈巴巴飞身而出。
犹如一道白光在眼前一闪,元歌原本紧紧握在手里的那把剪子咣当一下掉落在了地上,当她方回神蹲身欲捡起的时候,已被我双手钳制住,用系床幔的红绳将双手缠上,“你放心,我不是这里的人,听你方才话里的意思,今夜你是被逼无奈?”
元歌抽泣着,瞪着一双无辜大眼望着我问道:“你…你真不是这里的人?”
我连连点头:“实不相瞒,有一我喜欢之人落座台下,不想让他白白便宜了别的姑娘,故想借姑娘之名一用。本想直接将姑娘绑了取而代之,但方听姑娘那么一说,你既不乐意,何不直接让我代之?”
元歌不可思议问:“你要代我?”见我又连连点头,冷笑了几下,这世间怎真有这么傻的人?“姑娘,来这的男人不值得你欢喜,听我一句劝,勿做傻事。”
“傻不傻是我的事,我现在就问你愿不愿将你之名借我一用,今夜由我代你?”
元歌眼眸深邃地望了我一眼,脸上扬起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但终是点了点头,而此时门外已经到了今夜的第三位佳丽,她一舞完毕就该轮到我了,我连忙将她手上的红绳解开,她立马脱下换给我,还给我梳头化妆。
“元歌姑娘,你这可有好看一点的方巾?”
“有,你等一下。”她亲子给我戴上,还细心的用几个卡子将它卡在头发丝里。
这时,有梦娘敲了几下门:“元歌姑娘,准备好了没,该你出场了。”
元歌立马将另一条方巾给自己戴上,这时梦娘推门而入,望着屋内多出一人不禁讶异道:“元歌姑娘,这位是?”
呃…
好在这时元歌本人不慌不乱,故意压低声音:“回梦娘,另一梦娘娘吩咐奴婢过来给元歌姑娘梳妆打扮的。”
“哦…好了,这没你事了,赶紧去忙别的吧。”
“是。”元歌临走前回望了我几眼,待见我冲她点了点头,终是一咬牙狠心离开,一离开便开始寻出去之路。
而我则被那梦娘带了出去,第三位佳丽已舞罢,下方落座的爷也已决出价高者,况且下方梦娘也重新入池高声喊道:“现在有请今夜梦魁,仍是冰清之玉的元歌姑娘。”
牵着我的那位梦娘却仍旧不带我往楼下走去,而是继续往前走,待牵我来到毫无栏杆遮拦之处才停下,“元歌姑娘,现在就看你的了。”